春风十年丨笛安:

每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前后,春风和煦的日子,一场关于悦读的盛会――春风悦读榜颁奖典礼,在杭州举行。

来自全国的作家、翻译家、评论家汇聚到杭州,盘点过去一年的优质图书,和读者们一起,揭晓一张全面且高质量的“春风悦读榜”。

从2012年开始,春风悦读榜已经颁发了九届。它实现了最初设定的目标,成为长三角独树一帜的阅读盛会。

历届评委、获奖作家、颁奖嘉宾与春风悦读榜结下了友谊,在杭州留下了故事。春风悦读榜连接他们与读者,为文学的进程记录一个个里程碑。

又到了春天,在第十届春风悦读榜揭晓之际,我们回访了这些老朋友们,听他们讲与春风悦读榜的故事。对于即将揭晓的第十届春风悦读榜,他们又有什么期待。

作家笛安坐在工作室窗边,吃着早餐。等待采访开始的时间,她一边吃饭一边和同事聊天。话题中,谈到北京的疫情、谈到最近在做的剧本。

前不久,她完成了有一部作品的写作,正在编辑和排版阶段中。现在手上有一个剧本,她担任编剧。

对于疫情,笛安非常谨慎小心,她有个宝贝女儿。从对话和此前的采访中可以感受到,笛安首先是一位母亲,其次才是作家、编剧和其他社会角色。

2015年的那本书和那个奖,标志着我人生新阶段的开始

2015年,春风悦读榜年度新人奖颁给笛安,作品是《南方有令秧》。回顾整个创作履历,《南方有令秧》对笛安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作品。

“这是我唯一一次写古代故事,唯一一本历史小说。”这是第一层“特别”。

同时,这本书从开始到写完,正好横跨了她人生中重要阶段――刚刚成为妈妈之后,我还在写这本书的后三分之一。“等于孕育这个作品与孕育我的女儿是同样一个阶段。所以它对于我来说了,有一种特别的纪念意义。”

第三层“特别”,则是这个作品横跨了她“不到30岁-30岁-30岁出头”这两年的时间。

“各种意义上讲,它都是标志着我人生新阶段的开始。所以当时,不管是谁把奖项颁给我这个作品,我都非常感激。我感觉有一种巧合也好、冥冥之中也好,我的人生一个新阶段被鼓励。”

江南的春天真的是太美了,笛安说,杭州她到过不止一次,市中心有一个湖,这是得天独厚的。围绕西湖,这座城市在中国文化史上有怎样的象征意义,不用多说。

“今天阅读的人越来越少了,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短视频兴起、生活的压力可能也有关系――愿意花一点时间读完一本书的人比10年前少多了。所以春风悦读榜这样的奖,对作者和书籍的鼓励,在今天是非常珍贵的。”这是她给春风悦读榜的寄语。

“我刚刚写完中短篇小说集,有一篇越写越长,最后变成一个小长篇,要单独出版了。”

笛安的新作品大概今年夏天与读者见面,讲了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的友谊。“我主要想写的,还是一个人认识全新的生命,认识这样一个小朋友后,她开始审视自己前30年的人生。”

“我有了我女儿之后,我发现我能记得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但因为她,我才想起来。以前我完全没有记忆,其中有些可能连事件都算不上。儿童的记忆很多都是片段,甚至都不是连贯的。这种东西或者是某个瞬间的体验,平时很难想起来;有了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想起来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

有了孩子,重新给你一个机会去看自己的人生。这是笛安在人生新阶段发现的奇妙体验。

“对我而言,作为一个小说家,在某一天突然成为一个小朋友的妈妈,这个角色的转换对我写作的影响还是蛮大的、非常大。这个不是每个女作家都这样,有的人的文字里你看不出那种改变。”

笛安说,角色转变投射在笔下,自己一开始也没意识到,身边很多人告诉她,有了小孩之后文字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我说不上这件事好还是不好,但它确实发生了,而且说明这个幼崽对你的人格有一个重新塑造的作用。”

年轻的写作者,身上都有独特的东西

谈到近两年的新人作家,笛安推荐了周恺,“四川的一个男生”。他写的《少年、胭脂与灵怪》(楚尘/中信出版集团,2021年7月),他的短篇小说集很不错,周恺也是笛安这两年最喜欢的新作家。

“看一个年轻作家,我觉得有一件事很重要,他语言里有特别个人化的、辨识度的东西。我现在明白,随着时间推移,随着一个人的人生阅历的丰富,最初语言里鲜明的个人特色,会越来越平、越来越少。一开始非常锋利、非常露锋芒的那种特别的东西,它是会随着时间减退的。风格形成后,它会幻化成别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你看二十几岁的作家的时候,这个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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