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张普先生:汉语信息处理先驱者和动态语言知识更新创始人

忆张普先生:汉语信息处理先驱者和动态语言知识更新创始人


计算语言计算语感启共时历时说执学界牛耳

更新知识更新理念树为学为人范驻师表千秋


(本文原载于《北京语言大学报》)

2018年3月1日11时24分,我们的恩师—张普先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钟爱的事业。先生将毕生精力投入语言信息处理事业,为中国的中文信息处理的发展及国际传播推广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先生的逝世是中国中文信息处理界的重大损失。先生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先生出身文科,1961-1966年在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专业学习,毕业后曾在湖北省黄石八中以及冶金部湖北冶炼厂子弟中学任教,1977年进入武汉大学中文系,1988年时任北京语言学院长的吕必松先生为了组建对外汉语教学学科,把先生从武汉大学调入北京语言学院(今北京语言大学)。先生在武汉大学执教期间,与武汉大学计算机系合作研究汉语信息处理,其中涉及汉字编码、汉字字形分析、汉字输入法等,最早建立了汉语语料库,这些研究在当时的中国是具有开创性的,也是后来汉语信息处理的基石。



调入北京语言学院后,先生接手管理语言信息处理研究所,继续推进语言信息处理相关的研究工作,主持并参加国家973项目、“HNC联合攻关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社科基金、国家“七五”“八五”重点攻关项目、国家“火炬计划"重点项目、国家语委信息处理标准项目等,进行了大量的理论探索。1984年发表的《汉字部件分析的方法和理论》为现代汉字的构形分析及部件概念的推广奠定了理论基础,1998年8月发表论文《关于大規模真实文本语料库的几点理论思考》提出了语言的“流通度”的概念,以及“流通度"的内涵和基本计算公式,1999年发表《关于语感与流通度的思考》逐步确立了“语感”和“流通度”的理论框架。后来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提出“流通度理论”并提出基本量化方法、提出“语惑的量化”计算方法及计算机模拟研究、提出动态流通语料库建设的理论、方法等面向21世纪和网络的重要语言信息处理研究方向、研究新课题,在动态流通语料库的基础上提出的“动态语言知识更新”“语言资源”“语言的动态、稳态、实态、生态”等观点,提出历时中包含共时,共时中包含历时的时间观,在此基础上提出“动态语言知识更新理论”并进行语言监测实践探索,在语言资源监测方面,提出利用计算语言学方法动态监测语言,自动提取语言知识,为国家语言资源监测的学科建设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为语言信息处理研究开拓了一片沃土。



先生不仅善于理论创新,更注重实践应用,先生很早就着手汉字输入法的应用研究,主持的基于拼音系统的汉字输人法在当时产生了重要影响,其中“普及型汉字输人方法研究”获得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三等奖、“PS中文输人系统”获得能源部科技进步二等奖,为早期的汉语拼音输入法的摧广奠定了基础。先生一生致力于国家语言文字规范发展事业,曾率领团队夜以继日工作,制订了“汉语信息处理词汇标准”、“GB13000.1汉字部件分析规范”、“基础教学用汉字部件规范”等国家标准,为汉语信息处理的标准化做出重要贡献。


21世纪初期先生致力于“语言知识动态更新”研究,在他的领导下,2003年1月首次发布了“中国主流报纸十大流行语”,这项工作极具影响力,一直持续至今,并纳入年度汉语盘点,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先生还致力于对外汉语教学的现代化研究,1991年发表的《论汉语信息处理技术与对外汉语教学》提出“汉语信息处理技术与对外汉语教学是科学与技术的集合,科学与技术是对外汉语教学的双翅”,为汉语教学信息化建设研究奠定了理论框架和研究基础。先生一直致力于数字化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与应用,参与筹备的首届“中文电化教学国际研讨会”于1995年在美国旧金山举行,2006年在香港注册成立“中文教学现代化学会”,并亲自出任首任会长,积极推动中文教学现代化建设。



先生积极推进中国的中文信息处理事业,并倾力参与国际国内推广工作,曾经担任中文教学现代化学会会长、中国中文信息学会理事、中国中文信息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应用语言学会理事、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理事、、中国中文信息学会计算语言学专委会副主任委员、中国中文信息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中文信息学会教育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仪器仪表学会汉字信息处理学会理事、中国微电脑学会理事、《中文信息学报》编委会编委等职,曾应邀到法国、德国、日本、香港地区、美国等国家和地区进行合作研究和讲学,1996、1997、1998年连续3年应邀到巴黎任第五、第六、第七屈莫必斯多媒体光盘国际大奖赛国际评审委员会主席、委员等职务,在国际、国内学术界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和感召力。



先生常常教导我们,年轻学者的发展离不开老一辈学者的关怀和指导,先生常常给我们讲吕叔湘先生、周有光先生、陈力为先生等老一辈学者对他学术的影响。特别是王宁先生一直和老师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并进行了长达十几年的汉字部件规范的研制和推广工作。



先生一生钟爱教育事业,是北京语言大学现代汉语专业早期的硕士生导师之一,1989年开始招收硕士研究生,同时也是首批博士生导师之一,1999年开始招收博士研究生。先生本着“脚踏实际,高瞻远瞩、跨界融合”的原则,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培养了中外博士研究生和硕土研究生40余名,为中国中文信息处理事业培养了一批复合型人才,他们目前活跃在国内外语言信息处理和语言教学等领域,很多人已经成为学术中坚力量。先生具有宽广的学术视野、敏锐的思维方式,他的研究具有交叉学科的特点,先生的学术发展实际上是个兼容并蓄的过程,是将现代语言研究与传统文字学、计算机科学、汉语教学、心理学、媒体学、传播学等结合起来的典范。在学术上具有不畏艰难的开拓精神,钟爱自己的事业,一生勤奋执着、宽厚大度、淡漠名利、为人正直、善于合作。弟子们将他的科研和教学工作中所具备的精神概括为“张普精神”“创新、实干、包容的精神”,王宁先生曾评价“他是一个对科学探求有激情又有思路的学者”、“他不仅是一个诚信的事业合作者,还是一个实干又不蛮干的领导者、组织者。”


敬爱的张普先生我们永远怀念您!

END


(本文原载于《北京语言大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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