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写一篇优秀论文

热文导读 | 点击标题阅读

一个华科研究生导师的肺腑之言

最震撼的教育演讲:一条鱼,不该被迫去爬树

我是教师,我拒绝!这几天,北华航天工业学院教师张丽琴写的这首诗歌火了!


文 / 王汎森 台湾院士


我在念书的时候,有一位欧洲史、英国史的大师 Lawrence Stone ,他目前已经过世了,曾经有一本书访问十位最了不起的史学家,我记得他在访问中说了一句非常吸引人注意的话,他说他英文文笔相当好,所以他一辈子没有被退过稿。因此文笔清楚或是文笔好,对于将来文章可被接受的程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内容非常重要,有好的表达工具更是具有加分的作用,但是这里不是讲究漂亮的 style ,而是论述清楚。 


(一)尝试接受挑战,勇于克服 


研究生如何训练自己?就是每天、每周或每个月给自己一个挑战,要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一个挑战,挑战一个你做不到的东西,你不一定要求自己每次都能顺利克服那个挑战,但是要努力去尝试。我在我求学的生涯中,碰到太多聪明但却一无所成的人,因为他们很容易困在自己的障碍里面,举例来说,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碰到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就是没办法克服他给自己的挑战,他就总是东看西看,虽然我也有这个毛病,可是我会定期给我自己一个挑战,例如:我会告诉自己,在某一个期限内,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三行字改掉,或是这个礼拜一定要把这篇草稿写完,虽然我仍然常常写不完,但是有这个挑战跟没这个挑战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挑战三次总会完成一次,完成一次就够了,就足以表示克服了自己,如果觉得每一个礼拜的挑战,可行性太低,可以把时间延长为一个月的挑战,去挑战原来的你,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不过也要切记,硕士生是刚开始进入这一个领域的新手,如果一开始问题太小,或是问题大到不能控制,都会造成以后研究的困难。 


(二)论文的写作是个训练过程,不能苛求完成精典之作 


各位要记得我以前的老师所说的一句话:「硕士跟博士是一个训练的过程,硕士跟博士不是写经典之作的过程。」我看过很多人,包括我的亲戚朋友们,他之所以没有办法好好的完成硕士论文,或是博士论文,就是因为他把它当成在写经典之作的过程,虽然事实上,很多人一生最好的作品就是硕士论文或博士论文,因为之后的时间很难再有三年或六年的时间,沉浸在一个主题里反复的耕耘,当你做教授的时候,像我今天被行政缠身,你不再有充裕的时间好好探究一个问题,尤其做教授还要指导学生、上课,因此非常的忙碌,所以他一生最集中又精华的时间,当然就是他写博士、或是硕士论文的时候,而那一本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不一定要刻意强求,要有这是一个训练过程的信念,应该清楚知道从哪里开始,也要知道从哪里放手,不要无限的追下去。当然我不是否认这个过程的重要性,只是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把论文的完成当成一个目标,不要成为是一种的心理障碍或是心理负担。这方面有太多的例子了,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念书的时候,那边旧书摊有一位非常博学多文的旧书店老板,我常常赞叹的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要在大学做教授。」他说:「因为那篇博士论文没有写完。」原因在于他把那个博士论文当成要写一本经典,那当然永远写不完。如果真能写成经典那是最好,就像美丽新境界那部电影的男主角 John Nash 一样,一生最大的贡献就是博士那二十几页的论文,不过切记不要把那个当作是目标,因为那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应该要坚定的告诉自己,所要完成的是一份结构严谨、论述清楚与言之有物的论文,不要一开始就期待它是经典之作。如果你期待它是经典之作,你可能会变成我所看到的那位旧书摊的老板,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有那么多学问,是因为那时候我在找一本书,但它并没有在旧书店里面,不过他告诉我:「还有很多本都跟他不相上下。」后来我对那个领域稍稍懂了之后,证明确实如他所建议的那般。一个旧书店的老板精熟每一本书,可是他就是永远无法完成,他梦幻般的学位论文,因为他不知道要在哪里放手,这一切都只成为空谈。 


(三)论文的正式写作 


1. 学习有所取舍 

  

到了写论文的时候,要能取也要能舍,因为现在信息爆炸,可以看的书太多,所以一定要建构一个属于自己的知识树,首先,要有一棵自己的知识树,才能在那棵树挂相关的东西,但千万不要不断的挂不相关的东西,而且要慢慢的舍掉一些挂不上去的东西,再随着你的问题跟关心的领域,让这棵知识树有主干和枝叶。然而这棵知识树要如何形成?第一步你必须对所关心的领域中,有用的书籍或是数据非常熟悉。 


2. 形成你的知识树 

  

我昨天还请教林毓生院士,他今年已经七十几岁了,我告诉他我今天要来作演讲,就问他:「你如果讲这个题目你要怎么讲?」他说:「只有一点,就是那重要的五、六本书要读好几遍。」因为林毓生先生是海耶克,还有几位近代思想大师在芝加哥大学的学生,他们受的训练中很重要的一部份是精读原典。这句话很有道理,虽然你不可能只读那几本重要的书,但是那五、六本书将逐渐形成你知识树的主干,此后的东西要挂在上面,都可以参照这一个架构,然后把不相干的东西暂放一边。生也有涯,知也无涯,你不可能读遍天下所有的好书,所以要学习取舍,了解自己无法看遍所有有兴趣的书,而且一但看遍所有有兴趣的书,很可能就会落得普林斯顿街上的那位旧书店的老板一般,因为阅读太多不是自己所关心的领域的知识,它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地的散钱。 


3. 掌握工具 

  

在这个阶段一定要掌握语文与合适的工具。要有一个外语可以非常流畅的阅读,要有另外一个语文至少可以看得懂文章的标题,能学更多当然更好,但是至少要有一个语文,不管是英文、日文、法文 …… 等,一定要有一个语文能够非常流畅的阅读相关书籍,这是起码的前提。一旦这个工具没有了,你的视野就会因此大受限制,因为语文就如同是一扇天窗,没有这个天窗你这房间就封闭住了。为什么你要看得懂标题?因为这样才不会有重要的文章而你不知道,如果你连标题都看不懂,你就不知道如何找人来帮你或是自己查相关的数据。其它的工具,不管是统计或是其它的任何工具,你也一定要多掌握,因为你将来没有时间再把这样的工具学会。

 

4. 突破学科间的界线 

  

应该要把跨学科的学习当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跨学科涉及到的东西必须要对你这棵知识树有帮助,要学会到别的领域稍微偷打几枪,到别的领域去摄取一些概念,对于本身关心的问题产生另一种不同的启发,可是不要泛滥无所归。为什么要去偷打那几枪?近几十年来,人们发现不管是科学或人文,最有创新的部份是发生在学科交会的地方。为什么会如此?因为我们现在的所有学科大部分都在西方十九世纪形成的,而中国再把它转借过来。十九世纪形成这些知识学科的划分的时候,很多都带有那个时代的思想跟学术背景,比如说,中研院的李院长的专长就是物理化学,他之所以得诺贝尔奖就是他在物理和化学的交界处做工作。像诺贝尔经济奖,这二十年来所颁的奖,如果在传统的经济学奖来看就是旁门走道,古典经济学岂会有这些东西,甚至心理学家也得诺贝尔经济奖,连John Nash 这位数学家也得诺贝尔经济奖,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在学科的交界上,学科跟学科、平台跟平台的交界之处有所突破。在平台本身、在学科原本最核心的地方已经 search 太多次了,因此不一定能有很大的创新,所以为什么跨领域学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常常一篇硕士论文或博士论文最重要、最关键的,是那一个统摄性的重要概念,而通常你在本学科里面抓不到,是因为你已经泡在这个学科里面太久了,你已经拿着手电筒在这个小仓库里面照来照去照太久了,而忘了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更好解释你这些材料的现象,不过这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John Nash 这一位数学家为什么会得诺贝尔数学奖?为什么他在赛局理论的博士论文,会在数十年之后得诺贝尔经济奖?因为他在大学时代上经济学导论的课,所以他认为数学可以用在经济方面来思考,而这个东西在一开始,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用处。他是在数学和经济学的知识交界之处做突破。有时候在经济学这一个部分没有大关系,在数学的这一个部分也没有大关系,不过两个加在一起,火花就会蹦出来。 


5. 论文题目要有延展性 

  

对一个硕士生或博士生来说,如果选错了题目,就是失败,题目选对了,还有百分之七十胜利的机会。这个问题值得研一、博一的学生好好思考。你的第一年其实就是要花在这上面,你要不断的跟老师商量寻找一个有意义、有延展性的问题,而且不要太难。我在国科会当过人文处长,当我离开的时候,每次就有七千件申请案,就有一万四千个袋子,就要送给一万四千个教授审查。我当然不可能看那么多,可是我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看申诉。有些申诉者认为:「我的研究计划很好,我的著作很好,所以我来申诉。」申诉通过的大概只有百分之十,那么我的责任就是在百分之九十未通过的案子正式判决前,再拿来看一看。有几个印象最深常常被拿出来讨论的,就是这个题目不必再做了、这个题目本身没有发展性,所以使我更加确认选对一个有意义、有延展性、可控制、可以经营的题目是非常重要的。 


我的学生常常选非常难的题目,我说你千万不要这样,因为没有人会仔细去看你研究的困难度,对于难的题目你要花更多的时间阅读史料,才能得到一点点东西;要挤很多东西,才能筛选出一点点内容,所以你最好选择一个难易适中的题目。 


我写过好几本书,我认为我对每一本书的花的心力都是一样,虽然我写任何东西我都不满意,但是在过程中我都绞尽脑汁希望把他写好。目前为止很多人认为我最好的书,是我二十几岁刚到史语所那一年所写的那本书。我在那本书花的时间并不长,那本书的大部分的稿子,是我和许添明老师同时在当兵的军营里面写的,而且还是用我以前旧的笔记写的。大陆这些年有许多出版社,反复要求出版我以前的书,尤其是这一本,我说:「不行。」因为我用的是我以前的读书笔记,我怕引文有错字,因为在军队营区里面随时都要出操、随时就要集合,手边又没有书,怎么可能好好的去核对呢?而如果要我重新校正一遍,又因为引用太多书,实在没有力气校正。 


为什么举这个例子呢?我后来想一想,那本书之所以比较好,可能是因为那个题目可延展性大,那个题目波澜起伏的可能性大。很多人都认为,我最好的书应该是剑桥大学出的那一本,不过我认为我最好的书一定是用中文写的,因为这个语文我能掌握,英文我没办法掌握得出神入化。读、写任何语文一定要练习到你能带着三分随意,那时候你才可以说对于这一个语文完全理解与精熟,如果你还无法达到三分的随意,就表示你还在摸索。 


回到我刚刚讲的,其实每一本书、每一篇论文我都很想把它写好。但是有些东西没办法写好,为什么?因为一开始选择的题目不够好。因此唯有选定题目以后,你的所有训练跟努力才有价值。我在这里建议大家,选题的工作要尽早做,所选的题目所要处理的材料最好要集中,不要太分散,因为硕士生可能只有三年、博士生可能只有五年,如果你的材料太不集中,读书或看数据可能就要花掉你大部分的时间,让你没有余力思考。而且这个题目要适合你的性向,如果你不会统计学或讨厌数字,但却选了一个全都要靠统计的论文,那是不可能做得好。 


6. 养成遵照学术格式的写作习惯 

  

另一个最基本的训练,就是平时不管你写一万字、三万字、五万字都要养成遵照学术规范的习惯,要让他自然天成,就是说你论文的脚注、格式,在一开始进入研究生的阶段就要培养成为你生命中的一个部份,如果这个习惯没有养成,人家就会觉得这个论文不严谨,之后修改也要花很多时间,因为你的论文规模很大,可能几百页,如果一开始弄错了,后来再重头改到尾,一定很耗时费力,因此要在一开始就养成习惯,因为我们是在写论文而不是在写散文,哪一个逗点应该在哪里、哪一个书名号该在哪里、哪一个地方要用引号、哪一个要什么标点符号,都有一定的规定,用中文写还好,用英文有一大堆简称。在 1960 年代台湾知识还很封闭的时候,有一个人从美国回来就说:「美国有个不得了的情形,因为有一个人非常不得了。」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得了,他说:「因为这个人的作品到处被引用。」他的名字就叫 ibid 。所谓 ibid 就是同前作者,这个字是从拉丁文发展出来的,拉丁文有一大堆简称,像 et. al. 就是两人共同编的。英文有一本 The Chicago Manual of Style 就是专门说明这一些写作规范。各位要尽早学会中英文的写作规范,慢慢练习,最后随性下笔,就能写出符合规范的文章。 


7. 善用图书馆 

  

图书馆应该是研究生阶段最重要的地方,不必读每一本书,可是要知道有哪些书。我记得我做学生时,新进的书都会放在图书馆的墙上,而身为学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书名看一看。在某些程度上知道书皮就够了,但是这仍和打计算机是不一样的,你要实际上熟悉一下那本书,摸一下,看一眼目录。我知道现在从计算机就可以查到书名,可是我还是非常珍惜这种定期去 browse 新到的书的感觉,或去看看相关领域的书长成什么样子。中研院有一位院士是哈佛大学信息教授,他告诉我他在创造力最高峰的时候,每个礼拜都到他们信息系图书室里,翻阅重要的信息期刊。所以图书馆应该是身为研究生的人们,最熟悉的地方。不过切记不重要的不要花时间去看,你们生活在信息泛滥的时代,跟我生长在信息贫乏的时代是不同的,所以生长在这一个时代的你,要能有所取舍。我常常看我的学生引用一些三流的论文,却引得津津有味,我都替他感到难过,因为我强调要读有用、有价值的东西。

 

8. 留下时间,精致思考 

  

还要记得给自己保留一些思考的时间。一篇论文能不能出神入化、能不能引人入胜,很重要的是在现象之上作概念性的思考,但我不是说一定要走理论的路线,而是提醒大家要在一般的层次再提升两三步, conceptualize 你所看到的东西。真切去了解,你所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整体意义是什么?整体的轮廓是什么?千万不要被枝节淹没,虽然枝节是你最重要的开始,但是你一天总也要留一些时间好好思考、慢慢沉淀。 conceptualize 是一种非常难教的东西,我记得我念书时,有位老师信誓旦旦说要开一门课,教学生如何 conceptualize ,可是从来都没开成,因为这非常难教。我要提醒的是,在被很多材料和枝节淹没的时候,要适时跳出来想一想,所看到的东西有哪些意义?这个意义有没有广泛连结到更大层面的知识价值。 


傅斯年先生来到台湾以后,同时担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所长及台大的校长。台大有个傅钟每小时钟声有二十一响、敲二十一次。以前有一个人,写了一本书叫《钟声二十一响》,当时很轰动。他当时对这二十一响解释是说:因为台大的学生都很好,所以二十一响是欢迎二十一响的礼炮。不久前我发现台大在每一个重要的古迹下面竖一个铜牌,我仔细看看傅钟下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傅斯年当台大校长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人一天只有二十一个小时,另外三小时是要思考的。」所以才叫二十一响。我觉得这句话大有道理,可是我觉得三小时可能太多,因为研究生是非常忙的,但至少每天要留个三十分钟、一小时思考,想一想你看到了什么?学习跳到比你所看到的东西更高一点的层次去思考。 


9. 找到学习的楷模 

  

我刚到美国念书的时候,每次写报告头皮就重的不得了,因为我们的英文报告三、四十页,一个学期有四门课的话就有一百六十页,可是你连脚注都要从头学习。后来我找到一个好办法,就是我每次要写的时候,把一篇我最喜欢的论文放在旁边,虽然他写的题目跟我写的都没关系,不过我每次都看他如何写,看看他的注脚、读几行,然后我就开始写。就像最有名的男高音 Pavarotti 唱歌剧的时候都会捏着一条手帕,因为他说:「上舞台就像下地狱,太紧张了。」他为了克服紧张,他有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捏着白手帕。我想当年那一篇论文抽印本就像是我的白手帕一样,能让我开始好好写这篇报告,我学习它里面如何思考、如何构思、如何照顾全体、如何用英文作脚注。好好的把一位大师的作品读完,开始模仿和学习他,是入门最好的方法,逐步的,你也开始写出自己的东西。我也常常鼓励我的学生,出国半年或是一年到国外看看。像现在国科会有各式各样的机会,可以增长眼界,可以知道现在的餐馆正在卖些什么菜,回来后自己要作菜也才知道要如何着手。 


最后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我们的人生是两只脚,我们不是靠一只脚走路。做研究生的时代,固然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探索你所要探索的那些问题,可是那只是你的一只脚,另外还有一只脚是要学习培养一、两种兴趣。很多人后来会发现他的右脚特别肥重(包括我自己在内),也就是因为忘了培养左脚。很多很有名的大学者最后都陷入极度的精神困扰之中,就是因为他只是培养他的右脚,他忘了培养他的左脚,他忘了人生用两只脚走路,他少了一个小小的兴趣或嗜好,用来好好的调解或是排遣自己。

 

去年夏天,,我说:「我不想接受访问,我不是重要的人。」可是后来他们还是把一个简单的对话刊出来了,里面我只记得讲了一段话:做一个研究生或一个学者,有两个感觉最重要 -- 责任感与罪恶感。你一定要有很大的责任感,去写出好的东西,如果责任感还不够强,还要有一个罪恶感,你会觉得如果今天没有好好做几个小时的工作的话,会有很大的罪恶感。除非是了不得的天才,不然即使爱因斯坦也是需要很努力的。很多很了不得的人,他只是把所有的努力集中在一百页里面,他花了一千小时和另外一个人只花了十个小时,相对于来说,当然是那花一千个小时所写出来的文章较好。所以为什么说要赶快选定题目?因为如果太晚选定一个题目,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好好耕耘那个题目,早点选定可以有二、三年耕耘那个题目,是三年做出的东西好,还是一年的东西好?如果我们的才智都一样的话,将三年的努力与思考都灌在上面,当然比一年还要好。 


(四)营造卓越的大学,分享学术的氛围 


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何谓卓越的大学?我认为一个好的大学,学校生活的一大部份,以及校园的许多活动,直接或间接都与学问有关,同学在咖啡厅里面谈论的,直接或间接也都会是学术相关的议题。教授们在餐厅里面吃饭,谈的是「有没有新的发现」?或是哪个人那天演讲到底讲了什么重要的想法?一定是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的大学,才有可能成为卓越大学。那种交换思想学识、那种互相教育的气氛不是花钱就有办法获得的。我知道钱固然重要,但不是唯一的东西。一个卓越的大学、一个好的大学、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表示里面有一个共同关心的焦点,如果没有的话,这个学校就不可能成为好的大学。




另一篇:

发表论文,为什么要那……么……久?


“你的论文写好了吗?”


在科研路上,这也许并不是令研究者最“痛彻心扉”的问题。在提交论文之后,他们会发现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在论文发表之路上,更多的问题在等着他们:

-你的论文送审了吗?

-你的论文要修改吗?

-你的论文要重投吗?

-你的论文要它投吗?

……

一篇论文从投稿到发表,到底需要多久?

(梁郡/译)丹妮埃尔•弗雷泽(Danielle Fraser)第一次投稿的时候,还对学术出版的漫漫征程无甚概念。她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研究了3600万年前开始分布在北美各处的物种的数千个化石,结果很有意思:动物种群在气候温暖潮湿的地区分布得最广。弗雷泽的研究对她拿到加拿大卡尔顿大学的博士学位至关重要,其结果或许可以用来预测哺乳动物将会如何应对气候变化——而这正是当今生态学的重要问题之一。

1  在导师的鼓励下,她在2012年10月向《科学》(Science)杂志投了稿。
2  十天后,论文被拒了。
3  她又投给了另外一家颇具声望的期刊——《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PNAS)。
4  又被拒了。
5  然后,她试着投给《生态学快报》(Ecology Letters)。
6  又是落空……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绝望,我的论文甚至都没有送到审稿人手里。我很想知道应该如何改进文章。”弗雷泽回忆说,“我想着,不如随便投给一家起码会评审我的论文的期刊得了。”

2013年5月,她把论文投给了《英国皇家学会报告B》(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这家期刊在她所在的领域影响因子很高。文章被送去评议了, 这时,距离弗雷泽第一次向《科学》投稿已经过去了7个月。 “总算!”弗雷泽心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才仅仅迈出了通往最终发表的长征之路第一步:那后面还有三次投稿,两次拒稿,两轮较大的修改以及数不清的草稿版数在等着她。到了最后发表的时候,她连看都不想再看自己的文章一眼了。

弗雷泽的沮丧经历并不是个案:科研工作者们对发表研究成果需要花费的时间日益感到质疑。 许多人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种“投稿,拒稿,审稿,再审稿和再再次审稿”的循环中。这一周期要花费数月,似乎正在吞噬他们的时间,妨碍他们对职位、经费和终身教职的申请,也拖慢了研究成果的传播速度。2012年,纽约洛克菲勒大学的神经科学家莱斯莉•沃斯霍尔(Leslie Vosshall)撰写了一则评论,哀叹科研成果发表的“龟速”[1]。“如今,三年过去了,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现在,沃斯霍尔表示,“发表的那一天简直遥遥无期,不管哪家期刊都是这样,太漫长了。”

 发论文的时耗正在变长吗?

但是,学术出版周期真的变得越来越长了吗?如果是,为什么会这样?《自然》调查了最近一些关于学术出版周期的分析——许多分析都来自正在苦等自己的研究成果见刊的科研工作者们——并和科研工作者及编辑们就他们的经历进行了对话。

结果有些让人惊讶。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计算生物学研究生丹尼尔•希莫斯坦因(Daniel Himmelstein)为《自然》杂志分析了PubMed数据库中收录的所有列明了投稿和接收日期的文章,结果并没有找到证明学术出版周期延长的证据[2]: 三十多年来,审稿周期——即从投稿和被接收的间隔时间——的中位值都稳定在100天上下。 但分析结果中也附带了一份声明:并非所有的PubMed期刊都记录了这些时间节点信息,包括一些颇知名的期刊也没有,还有些期刊显示的是修改后再次投稿、而不是首次投稿的时间。“重新计时是个尤其恶劣的问题。”希莫斯坦因说,这意味着分析结果可能低估了学术出版的延时问题。

一些数据显示,某几类期刊的审稿周期的确变长了,比如一些广受关注的开放获取期刊和大名鼎鼎的“香饽饽”期刊。根据希莫斯坦因的分析结果,在过去十年间,《自然》杂志审稿周期的中位值就从85天增长到了稍高于150天的水平,而对《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Public Library of Science, PLoS ONE)来说,在大致同一时期内,这一数值从37天增长到了125天。

整理者:审稿周期: Daniel Himmlstein; 见刊周期: Daniel Himmelstein; 与影响因子关系:Stephen Royle。数据:参考文献[5]。 图片来源:Nature;汉化:梁郡

许多科研工作者对这种情况感到奇怪:他们原本期待数字出版技术的发展和期刊数量的增加能加快论文的发表速度。他们认为期刊的审稿周期耗时太久,审稿人也在比过去要求更多的数据量、文章修改和补充实验。沃斯霍尔认为,科研工作者和审稿人对对方的要求越来越不合理的。

期刊编辑们则反驳:科学研究本身就比以前更加注重数据的丰富程度,编辑和同行评议的标准也在提高,待处理的论文数量也在不断增加。他们还表示已经在着手加快学术出版流程了。

不同学科领域的学术出版流程和等待时间也有差异,例如社会科学类论文的发表就众所周知地慢。在物理学界,一种 常见做法缓解了需要迅速发表论文的压力:研究者会 在arXiv网站发表“预印本”——尚未进行同行评议的论文。抱怨学术出版周期太长的重灾区在生物学界,该领域竞争激烈,想要事业进阶,就可能必须有文章发表在著名杂志上。2016年2月,70多位科研工作者、赞助人、期刊编辑和出版人在马里兰州的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召开了会议,商讨生物学界是否应该引入预印刊发模式来加快学术出版。“我们需要从根源上反思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沃斯霍尔说。

投稿之路

2012年3月,英国华威大学的一名细胞生物学家斯蒂芬•罗伊尔(Stephen Royle)开始了自己的论文发表之路。他的最新研究解答了一个具有争议的问题:细胞如何在分裂前检测到染色体排列好了。



1  罗伊尔首先将论文投给了《自然-细胞生物学》(Nature Cell Biology)。 这家顶级期刊的一位编辑在听完罗伊尔的演讲后建议他投稿。

2  但是文章却被拒绝了。

3  接着,他又投给了《发育细胞》(Developmental Cell)。

4  还是被拒。

5  罗伊尔第三次投稿的对象《细胞生物学杂志》(Journal of Cell Biology)将论文送去了评审。

7  然后发回了一大篇修改意见——还有一封拒信。

8  罗伊尔和他的团队花了6个月时间完成了评审建议的补充实验和文章修改,然后将文章投给了《当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

9  被拒 。

10  再投给《欧洲分子生物学组织学报》(EMBO Journal)。

11  评审后拒稿。

12  2012年12月,他向《细胞科学杂志》(Journal of Cell Science)的投稿被送去评审了。

13  最后,《 细胞科学杂志 》决定接收文章。

一位审稿人表示,他之前在其他期刊上就评估过罗伊尔的论文,并且认为应该发表。这位审稿人认为罗伊尔的研究“执行优美,控制精确,解释有度”。而第二位审稿人则认为不应该发表。最后,《 细胞科学杂志 》决定接收文章 。这时,距离从罗伊尔第一次投稿给《自然-细胞生物学》已经过去了317天。又过了53天后,论文才在线发表[3]。 后来,这篇论文获得了《 细胞科学杂志 》的2013年最佳论文奖。

尽管收获了荣誉,罗伊尔还是认为之前的几次拒稿打击到了学生们的士气——完成实验的是他们,当时 需要论文毕业也是他们。他还觉得这篇文章理应发表在更有名的期刊上,被更多人读到。“不幸的是,在现在这种风气下,如果论文没有发表在顶级刊物上,就很容易被低估。”罗伊尔说。他也做了一些关于学术出版周期的分析,将结论写在了博客里。他发现自己的经历并不特别: 罗伊尔查阅了自己所在的实验室之前12年发表的28篇文章,发现从首次投稿到最后见刊的平均时间犹如一次“怀胎”——需要大约九个月。

平均下来,罗伊尔每篇论文从投稿到发表要花的时间堪比人类怀孕。图片来源:americanpregnancy.org

但是罗伊尔本人要为这种等待负多少责任呢?在投稿那篇关于染色体的文章时,罗伊尔对挑选目标期刊的过程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首先选择领域内名气最大的期刊(通常是影响因子最高的),然后逐级而下地转投他刊。(《自然-细胞生物学》目前影响因子为19;《细胞科学杂志》为5)。科研工作者、研究补助评审以及招聘委员们普遍使用期刊的影响因子或名气来衡量学术文章的质量。但另一方面,批评者们却认为,编辑们为了提高期刊的影响因子只挑选最引人注目的文章,这样便促使作者们沿着期刊的等级挑选目标,从而增加了拒稿次数,延长了等待时间。

期刊编辑们可不认帐。《自然》的编辑丽图•丹(Ritu Dhand)反驳,《自然》杂志的录用标准是挑选原创性强、重要程度高的论文,这样“可能会提高期刊的引用率和媒体影响,但《自然》的编辑并不为这一考虑左右。”

这个挑选期刊的过程,到底让整个学术出版周期延长了多久呢?罗伊尔在分析自己课题组的论文时发现,超过一半的论文都经历过这个过程,其耗时从几天到八个多月不等。接着,他分析了PubMed数据库2013年收录的全部文章,调查学术出版周期是否跟影响因子有关系。结果呈倒钟型曲线状—— 在影响因子最低和最高的期刊发表文章的等待时间,比影响因子居中的期刊要长。 影响因子居中的绝大多数期刊的审稿周期在100天左右,这与希莫斯坦因的分析结果一致。影响因子非常高(30-50)的期刊审稿需要150天,支持了向一系列顶尖期刊投稿可能会导致论文迟迟得不到发表的观点。

许多科研工作者、编辑和出版社都知道,仅仅用期刊的名气来衡量科学研究的质量和价值是错误的,但解决这个问题似乎遥遥无期。“文章发表在什么地方不能说明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研究的影响力,或者研究是对是错。”欧洲分子生物学组织(欧洲生命科研工作者的领导性组织,EMBO学报的出版方)的主任玛丽亚•勒普丁(Maria Leptin)说,“但作为经费赞助方或终身教职评委会的一员,我们没人敢说自己只看作者发表的文章本身、而不看发表在什么期刊上。”

然而,正为发表自己的古动物种群论文而奋战的弗雷泽马上就要发现,执着于著名期刊并不是论文迟迟无法发表的唯一原因。

同行评议

到2013年10月,距离弗雷泽首次投稿已经过去了一整年,她已经不怎么关心影响因子这回事了。彼时,论文正在被《英国皇家学会报告B》评审,最后等来的是一大篇审稿意见,还有一封拒信。弗雷泽决定最后试试PLoS ONE,这家期刊影响因子为3的期刊以快速发表闻名,声称只要是严谨的科学研究,无论其意义大小,视野宽度,或者是否可能被引用的都能得到发表。

PLoS ONE只将 论文递交给了一位审稿人。
 
两个月后,弗雷泽收到了决议信,表示如果根据建议修改,她的论文便有资格重新被审,否则将会被拒。
 
她做了修改,增加了引用,重新做了少量分析。
 
2014年3月,PLoS ONE将论文重新递交给了另一位审稿人
 
两个月的等待,换来的是新的意见: 需要大量修改 



“他们没直接拒稿我已经很高兴了。”弗雷泽回忆到,“当时,我确实写了邮件说,‘这是第一百万稿了!’”但她没有放弃,在根据审稿人的要求对文章进行了更多修改后,于2014年6月第三次向PLoS ONE投稿。成功!在最初向《科学》投稿后的第23个月,论文终于在线发表了[4]。漫长的同行评议和修改过程的确提高了论文的质量,弗雷泽如今这样说。“论文确实改进了许多。”但是文章的主要结论也有所改动吗?“并没有。”

去年,荷兰蒂尔堡大学的一名行为科学家克里斯 • 哈杰因克( Chris Hartgerink )分析了公共科学图书馆从 2003 年开始出版的系列期刊(选择公共科学图书馆系列的原因是其数据较易获得,同时他自己也有一篇文章在 PLoS ONE等待发表)。他发现, 在过去十年中,该系列的平均审稿周期翻了一倍,从 50–130 天延长到了 150–250 天,具体视期刊而定。 而罗伊尔在审阅过去十年中刊发过细胞生物学论文的 家期刊时,发现有 家的学术出版周期延长了,其主要原因在于审稿时间延长。

有争议认为,同行评议者的要求比过去更高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罗恩 维尔( Ron Vale )分析后发现,《自然》《细胞》以及《细胞生物学杂志》三家期刊 2014 年上半年文章的作者数目和实验图像的张数都比 1984 年上半年多了 2-4 倍 [5] 。维尔认为,这表示学术出版本身对数据量的要求提高了,并猜测大部分数据都是作者为了达到审稿人的要求而增加的。科研工作者们抱怨过度热情的审稿人总是要求补充或者增加新实验来证明观点。 “ 修改一般很难对论文有本质上的改动,毕竟大标题都没变。 ” 罗伊尔说。他在分析自己课题组的论文时发现, 在为时平均 个月的学术出版周期中,为了再次投稿进行修改花费的时间占了快 个月。

对许多等待论文发表的研究者来说,同行评议之路漫长而坎坷。图片来源:Nick Kim, Massey University, Wellington

许多科研工作者还怪罪期刊编辑,认为他们不愿意在评审意见不一致时向作者提出清楚的指导和决议。期刊负责人们不同意这个说法,声称他们的编辑在处理不一致的评审意见方面做得很完善。麻省剑桥市的《细胞》主编艾米丽 • 马库斯( Emilie Marcus )说,她的编辑在发表与否的决议上很负责,并帮助作者们拟出修改文章的方向。

编辑们认为,技术进步意味着科研需要处理越来越多的数据,与此同时,向学术圈开放科研信息越来越受到重视。马库斯说,《细胞》正在着手缩短审稿周期,例如,提高只需一轮修改即可发表的文章的比例,这一比例在 2015 年达到了 14% 。 2009 年,《细胞》还限制了可随论文附录的补充材料的数量,以避免审稿人向作者要求 “ 额外、不相关的实验 ” 

旧金山《公共科学图书馆》系列的执行主编维罗妮可 • 基莫( Veronique Kiermer )拒绝讨论有关弗雷泽论文的详情。不过,她认为长达 个月的审稿总耗时是个 “ 例外 ” ,而且 “ 仅由一位审稿人评审论文也并不理想 ” 。 她承认PLoS ONE 的学术出版周期延长了,而原因之一是论文的数量也增加了 —— 2006 的每年 200 篇,到现在的每年 30,000 篇 —— 寻找和指派合适的编辑和审稿人也很费时间( 2015 年, PLoS 指派了 76000 名审稿人)。 基莫认为,还有一个原因是在过去十年中,必要的检查步骤也增多了 —— 包括利益冲突披露,动物福利报告和抄袭筛查。 “ 我们会不遗余力地从技术和工作流程两方面来缩短学术出版周期。 ” 她说。

《自然》的丹也认为,如今期刊比过去更难找到审稿人: “ 也许是因为需要评议的文章实在太多了 ” 。希莫斯坦因的分析发现, PubMed 在 2015 年的文章数量几乎达到了一百万篇,比起 2010 年翻了不止一倍。

从接收到发表

数字出版可能有助于缩短“见刊周期” —— 从论文被接收到见刊所需要的时间——而对于缩短审稿周期则无甚作用。希莫斯坦因的分析显示 , 2000 年以来见刊周期已经缩短了一半,现在的中位值只有 25 天。

几家新创立的期刊和在线出版平台已经承诺,还将进一步加速学术出版流程。创刊于 2013 年 Peer J 期刊系便是鼓励开放性同行评议的几家期刊之一。在开放性的同行评议模式下,审稿人的姓名和评审意见也将与论文一同公开。人们期待,这种透明的审稿模式可以避免审稿人不必要的拖延和繁冗的修改要求。

2012 年创刊的生物医学和生命科学期刊 eLife则 保证,在收到投稿的几天之内,作者就会得到初次编辑决议,并迅速完成审稿。审稿人受到了严格的限制,除了被严格指示不许要求 “ 完美的实验 ” 外,要求作者补充的实验也必须是能在两个月之内完成的,如果不行就拒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细胞生物学家兰迪 • 谢克曼( Randy Schekman ) 是eLife 的主编,他表示 ,这些规则意味着被该期刊接收的文章中,三分之二只需要通过一轮审稿。

eLife的宣传海报。图片来源:publications.mcgill.ca

在 2015 年的分析中,希莫斯坦因对从 2014 年 月到 2015 年 月,在 PubMed 数据库中有论文时间节点信息的 3482 家期刊的审稿周期中位值进行了排名。 Peer J 的审稿周期相对较短:投稿后 74 天完成审稿, eLife 则需要 108天,而 PLoS ONE 需要 117 天。相比之下,《细胞》的审稿周期为 127 天,而《自然》的是 173 天。《公共科学图书馆 -医学》 杂志需要 177 天。《发育细胞》( Developmental Cell )是较受欢迎的生物医学期刊中最慢的之一,需要 194 天。马库斯提醒,由于各家期刊对收到投稿、文章修改、文章接收等节点的定义存在差异,期刊之间的平行对比存在困难。他也指出《发育细胞》很重视及时审稿。

预印本可以解决问题吗?

预印发表也不失为让生物学家们加快论文发表速度的一种方法。德国马尔堡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家,同时也是《物理评论》( Physical Review E )的副主编的布鲁诺 • 埃克哈特( Bruno Eckhardt )认为,这种形式能让论文迅速地收到意见和建议。 “ 这几乎有点像发在脸书上一样 —— 表示你已经准备好公布研究成果了。 ” 他说。

由纽约冷泉港实验室运营的服务器 bioRxiv 能在 24 小时之内将论文在线刊发,并提供数字对象识别号( DOI );之后的修改都带有时间标记,任何人都可以阅读论文并留下意见。 “ 一项研究成果进入公众视野后,就可以从百家争鸣的意见中获益。 ” 维尔说。不止如此,支持者们认为,预印发表还可以很简单地引入到传统的学术出版模式中。 2012 年上线的 F1000 Research 就这样做了,他们首先将论文刊发在网站上,然后邀请研究者进行开放性的同行评议和修改。

一些科研工作者还更进一步。他们使用诸如 GitHub , Zenodo 和 figshare 之类的平台,来发布研究进行过程中产生的每一个假设、收集到的每份数据和每张图像。每个文件都可获得一个数字对象识别号,方便被引用和追踪。希莫斯坦因之前已经通过预印方式发表过论文, 2015 年 月,他开始使用 Thinklab 平台撰写和发表新项目的研究成果。 “ 我点击 ‘ 发布 ’ 后就能即时获得一个数字对象识别号。 ” 他说。 “ 发表在传统期刊上真有那么多好处吗?或者还是最好采用最快最高效的方式来发表研究成果? 

然而,预印发表和实时数字发表平台也不是万能灵药。沃斯霍尔表示, 许多生物学家由于担忧成果被竞争对走挖走,或者失去成果的知识产权而 “ 惧怕 预印发表。而且,在预印发表之后,科研工作者们仍然逃脱不掉同行评议流程,为了使自己的简历生色,也不得不继续追求高影响因子的期刊。 沃斯霍尔指出,科研工作者群体依赖于传统期刊起到的 “ 声誉过滤器 ” 作用,来使重要的论文得能到合适的读者的注意。没有了传统期刊, “ 我们上哪儿去找那些优秀的研究呢? ” 她问道。

对弗雷泽来说,她在 PLoS ONE 上发表的文章最终获得了成功。在等待了将近年才终获发表后,弗雷泽表示,她的文章收获了学术界的肯定。她的文章被阅读了近 2000 次,在 Facebook 和 Twitter 上分享了 51 次,被下载了 280次。这篇文章的发表也帮助她保住了现在的职位 —— 华盛顿史密森学会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博士后。 “ 我基本上拿到了我能拿到的最好的博后职位。 

然而,弗雷泽并不想再经历一次上篇论文的发表全过程。所以近来,她倾向于将新文章投给有可能马上发表她的文章的中档期刊。 “ 如果最终目标是获得教职,我可没法为一篇文章等上两年。 ” 弗雷泽说。

编译来源:Kendall Powell, Does it take too long to publish research? Nature News



作者 | 图文来自网络、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以便处理。文章内容纯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观点。

编辑 | 老猫

读书吧 QQ群:481160039


-END-


----后台回复对应字母,获取相关精彩内容----

C1】最新教育、大数据、编程、科技文章和资料         

C2】往期公众号精彩文章

C3】教学视频、直播、教学论坛回顾                             

C4】计算机类推荐教材    

C5】最新教学会议、活动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