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书单|现当代作家特辑——鲁迅(下)

“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

《狂人日记》是鲁迅1918年发表的第一篇白话短篇小说,当时正值“五四”运动的前夜。

由于辛亥革命的半途而废,特别是帝国主义侵略的加剧,使社会各种矛盾更加复杂尖锐。鲁迅以他锐敏的思想和犀利的笔触,对封建制度及其上层建筑表现了彻底的反抗。

《狂人日记》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 真正的现代白话小说。令人惊异的是,这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具有开山意义的作品,已经显示出极其成熟的特色,使后来的许多研究者为之倾倒,究其原因,除了鲁迅深厚的文学素养外,我们也无法不叹服于先生的天才。

阿Q,是一个卑微渺小的人物,但却是一个巨大的名字。

阿Q是一个“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的奴隶,比“做稳了奴隶的时代”的奴隶更可悲。做不稳,就要挣扎。他的挣扎当然不可能有过五关、斩六将或爬雪山、过草地那样的英雄事业,但作为一个小人物,他的一生也够悲壮的了。

他不仅呈现了清末民初的一个普通百姓的灵魂,几千年来成群而生、成群而死的默默的生长和枯死的灵魂;更是藉着这个灵魂的勾勒,多方面地全国民性的痼疾爆了光。阿Q虽然枪毙了,但他的阴魂不散,时时附在中国人的身上。这个人物留下无与伦比的形象在艺苑中永生。

中国的人们,遇见带有会使自己不安的征兆的人物,向来就用两样法:将他压下去,或者将他捧起来。压下去就用旧习惯和旧道德,或者凭官力。

压不下时,则于是乎捧,以为抬之使高,便可以于己稍稍无害,得以安心。中国人的自讨苦吃的根苗在于捧,“自求多福”之道却在于挖。

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然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热风》收作者1918年至1924年所作杂文四十一篇,包括鲁迅在《新青年》的《随感录》中做些短评。现在这些文字看起来,除几条泛沦之外,有的是对于扶乩,静坐,打拳而发的;有的是对于所谓“保存国粹”而发的;有的是对于那时旧官僚的以经验自豪而发的;有的是对于上海《时报》的讽刺画而发的。记得当时的《新青年》是正在四面受敌之中,鲁迅所对付的不过一小部分。

鲁迅说: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那是寄给《河南》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

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