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入围散文作品—《​​故乡的呢喃》

已经是深夜了,我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转而继续对付桌案上的作业。这个点,外面仍时不时响起刺耳的车鸣,尖锐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色,仗着无底漆黑肆意蔓延。被搅乱的思路的我,愤怒地瞪着窗外,回应我的却是一串更加急促的喇叭,愈发刺耳。一阵深深的无力与疲惫感袭来,不觉中,我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车鸣声渐渐被吞没在远方的漆黑之中,我砸了咂嘴,满意地裹紧毯子。忽然,于无声中我捕捉到,远处隐隐约约飘来一缕的虫鸣。朦胧中,虽然不晓得这虫儿叫什么名字,但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那虫鸣似细线般地将我轻轻缠绕,把我拉进了尘封许久的回忆之中。

童年故乡的仲夏夜,大人们拖着有些朽了的、用胶带固定的小木凳,摇摇晃晃的走进银灰的月色里,张罗一张小桌,端上几碟时令蔬果,配着油炒花生之类的小菜,抿着香喷喷的芝麻茶,任夏日时光在脚尖流逝。然而,小时的我是最不愿意听大人们扯家常的,便和伙伴们偷偷溜出门去,先奔向小卖部,将瘪瘪的衣袋塞得鼓鼓囊囊,再跑到田边脱了鞋,坐在凉丝丝的、还散着清香的泥土地上,快乐的舔着棒棒糖。

四下无声,虫鸣渐起,不知哪只爱表现的小虫先开了嗓,一场盛大音乐会的幕布缓慢移开,成千上万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每一个声音都是那么美妙。“吱~”一个字,不同音调、不同音色,一曲又一曲华丽的交响乐抑扬顿挫、顺畅自然。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一只虫子,这些低调的乐手们,难道穿了隐身衣吗?大自然这位天才的指挥家,似乎永不知疲倦,挥着无形的指挥棒,无私地赐予人们最悦耳的声音,慰藉了心灵,给予了幸福。

夜深,恋恋不舍的我被喊回家,留恋回味刚刚的表演,却惊喜地发现仍有几位乐手在演奏美妙的声音,环绕在耳畔,带我进入最甜蜜的梦。

突然,一长串车鸣声戳碎了回忆的泡泡,我从中惊醒,感到有些恼火。我望了望窗外,夜色如水,如梦中所见一般,又感释然。我轻轻的走到窗边,压低呼吸,小心翼翼地仔细寻找那里虫鸣是否还在,却怎么也寻不到。失落。我又折回坐在椅子上,提笔继续备战考试。忽然听见,内心深处有微微的声音散出,窸窸窣窣、若隐若现,逐渐明晰。我心旷神怡,就像平如镜的湖泊荡起了层层涟漪,一圈又一圈,此起彼伏。

我闭上了眼睛,那声音温柔的笼罩着我,我听见的似乎不只有虫鸣,中间还夹杂了许多大人们琐碎的聊天声,小孩们的欢闹声,还有风裹挟泥土芬芳的细语……我似乎明白了,那封存于我内心深处、虚无缥缈,却又给予我无温暖的声音,是故乡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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