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

    我师父常说,要选一个有品格的作家。在一次次的研读中,他会给予你很多的生命的触动。转眼到了我上极刑,时值研二,该是着手伺候最令人恐惧的毕业论文的时候了。我要选谁?为什么选他?又打算向他询问什么?找到怎样的答案?


    其实心里一直有鲁迅爷爷的影子,纵使我努力警告自己离他远一点,这座大山太巍峨,而我太渺小,何必小丑似的乐陶陶地自我挖坑呢,然而总也甩不开。我曾在一次课堂上,因为民间的概念和老师辩驳,心里极不服气,自我沉醉于那种知识分子以民间平民的身份谦和地同民间进行对话的姿态,认为对于概念,应该有自己确信的坚持,为此还颇为自己的固执觉得高兴。虽然课后,好心的同学担心我对老师有偏见,自知对事不对人,恐怕也正因为仗着老师的性格温和才使我竟敢如此放肆吧。


    鲁迅爷爷说,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因为我希望他常是十年前的半农。我开始慢慢修正我眼中曾以为的那个尖刻爱骂人的鲁迅,试图去理解和靠近他。读到汪晖《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重读鲁迅的《朝花夕拾》时,我曾从教科书里搜捕到的鲁迅似乎又出现了。我想起实习时指导老师在讲台上的问话不必说不必说为什么鲁迅还要这么深情地去描写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再次读到”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脑中便浮现出鲁迅纪念馆里那个托着下巴奕奕望着少年闰土的少年鲁迅。已到中年的鲁迅,自己尽管颠沛流离,然而下笔却是那样的深情!


    我想写一个有情的鲁迅。他没有伟大得那么的遥不可及,不是一味高高地悲叹愚昧的国民,而是深切地平视无数的与他有关的人们,思考着对话的可能,寻找真的人。读书到硕士阶段,最怕变成朋友口中的你们,然而我有时也总觉得和朋友们之间似乎真的有所谓的隔阂,碌碌庸庸的生活着,无非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从来如此的习惯,生命的意义又在何处?而有时我的辩驳,在他人眼中也成为一种仗着多读几年书而与日俱增的狡辩能力,真是觉得难过。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交集,叫做朋友,每每想到相处时的真诚,又觉得很是难得。


    言不及义,聊以自嗨。


                   公众号ID:黎若静宸喃喃语    



小文青的瞎说八道。热血上涌看天下,低眉乱弹风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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