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山,再见 | 聂淼博士毕业论文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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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淼博士毕业论文后记

聂淼武汉大学经济法专业2013级博士

博士论文:《应税所得的概念——以财产权为中心》

导师:熊伟教授


写下这篇后记,也就意味着,这一段在珞珈山拜师学艺的生涯终于要划上一个句点。十年,不过是珞珈山上春樱落下的刹那芳华,却是个体生命中一段格外珍贵的风华意气。常言道,“十年磨一剑”。现在看来,无论招式还是内功,都有着极大的进步空间。然而,不得不走了。人生正是由不断的告别与相逢所组成,伴随着分别时难免的眷恋。


留下的,是珞珈山上的云彩,树影,花香,还有鸟鸣。我们走了,你们又将去迎接新的相逢与别离。带走的,则是珞珈山那钟灵神秀中所孕育的以学术为志业的种子。多少个夜晚,透过枫十三寝室的阳台,望向不远处的珞珈山,在静静流淌的时光中,感受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并为马克斯·韦伯在《学术作为一种志业》演讲中的那段经典阐析而动容。“没有这种圈外人嗤之以鼻的奇特的‘陶醉感’,没有这份热情,没有这种‘你来之前数千年悠悠岁月已逝,未来数千年在静默中等待’的壮志——全看你是否能够成功地做此臆测——你将永远没有从事学术工作的召唤;那么你应该去做别的事。”每念及此,似乎真正听到了前辈先贤的声声召唤,犹如寒夜里温暖的炭火。


然而,更多的时候,是持久的艰辛,是暗黑隧道里的旅行。博士论文写作便是对这段旅程的一个最好注解。每一篇博士论文的背后,都有着枯坐桌前而茫然无措的躁动,都有着日渐消瘦的身影与“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安慰,有着那片片凋落的如雪白发,辗转反侧无心睡眠的夜晚与睡眼朦胧却又强打精神的白日,上不能尽到承欢膝下的孝道下不能享受父慈子孝的天伦,从矛盾重重的现实逃避到博士论文的写作却发现无处可逃的无奈……甚至于,对于所从事的学术志业与论文写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己的主张真的能够成立吗?会不会是走进死胡同的自说自话?即便成立,也只不过是投向图书馆里的一堆泛黄纸张?这一源自于文献阅读的论述对于纷繁的法律实践又有多大的指导价值?正是这一系列的疑问与答案的不尽明确,也就决定了韦伯在同一篇演讲中所提到的,“学术生涯是一场疯狂的冒险”。


选择“所得的概念”这一主题更是充满了未曾料想的挑战。几经选择、评估、放弃、犹豫、徘徊,终于在导师熊伟教授的指导下敲定了“所得的概念”这一主题。这源自于自己攻读博士学位以来对于税收构成要件的思考。有感于理论通说的弊病与缺陷,本来打算以税收构成要件的反思与重构为题进行博士论文写作。然而,一段时间的深入考察发现,自己尽管能够发现零星的问题,却难以有真正的体系建构。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金育师兄和晓光的指引下,考虑缩小论题,围绕所得税构成要件进行更为具体与集中的讨论。听过我的想法,熊伟老师则进一步提出,不如集中到所得是什么这个问题上,这样问题更为集中。经此,总算确定了论文选题。


“所得的概念”这一主题属于小题大做,因而在论文开题时获得了教研室老师们的一致肯认。这一肯定也给予了自己一些信心,本来,对于能否将这一小题目写出一篇像样的博士论文,是带有疑问的。然而,也正因其小,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困难。首先要面临的当然是字数的问题。写作过程中,能否达到基本字数要求的担忧一直萦绕心头。随着文献阅读的推展,这一问题逐渐消散。字数已经不成问题,而我所更应担心的,恰恰是如何从众说纷纭中理出头绪,并且能够提出自己的创见。所得的定义这一问题,随着研究的深入便会发现,她像一个深深的漩涡,不断地有新的思考和追问,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吸引着自己的脚步。作为财产权的所得,在权能的范围上如何体现?纳税人的主观状态对于收益的可税性判断是否必要?一般不对借款与私人馈赠征收所得税,然而,这一做法的正当性何在?诸如此类,层出不穷,令人感到如临深渊一般。发现的问题逐渐增多,解决的问题却是停滞不前,让人颇为沮丧。甚至在一些时候,自己都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每每遇到写作中的困难,熊老师总是投以支持与鼓励的目光,并对自己的思路与写作提供意见。老师一直秉持开放与包容的姿态,无论在论证上显得多么浅陋,都愿意耐心听完我们的陈述,并提出针对性的评议,从而找到论证上的不足与漏洞。正是在这一宽容的氛围当中,我们才敢于对哪怕是老师的理论,提出自己的见解与批评。也正因为有老师这位耐心的读者与“思想助产士”的存在,才不断的推动我们去寻求更为有力的论证,进行更为流畅的写作。对学生的指导不仅仅局限于学问的范围,对于学生的择业与生活,老师也常常表示关心与尊重。当学生面临抉择而犹豫不决,老师会从利弊两面做条分缕析的分析,并反复申说,这是你们自己要做的决定。记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老师办公室交流工作选择的想法。老师说,我所希望的不是你们多么多么成功却不快乐,而是希望学生幸福,能过得好。那一刻,内心为之动容。能够有幸进入熊门,实在是三生有幸。还要感谢师母傅老师,对于学生生活的关心,一桌可口的饭菜,让我们这些异乡的游子感到家的温暖。


熊门一直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读书会是常规的交流活动,大家定期碰撞思想,交流心得。通过这一平台,大家的联系日深,交流日多。已经毕业的数位博士师兄,王宗涛,陈映川,陈洪平,叶金育,周晓光,一直是我前行路上的榜样。尤其感谢金育师兄和晓光,对我的博士论文写作提供了思想上的助力。正是在金育师兄的启发下,我开始思考如何从法学的角度来研究所得的定义问题。晓光以资本利得为主题的博士论文,我则多次拜读,并交流论文思路,得到很多的启发。在读博期间,宗涛师兄对我的论文写作常常给予鼓励,赐予我不少前进的力量。李亚,郭婷婷,杨磊,刘畅,李晨,徐成媛,许琳琳,,王晗,仲若茜等,在我不揣浅陋与你们交流的过程中,我自己也在成长,从中收获了不少激荡思想的乐趣。德瑞,成松,我们三人是读博路上的“难兄难弟”,你们是我的文章的最初读者,并给出细致的修改意见,在反复的沟通中,无论是文章写作的技巧,还是论证中的思路与结论,都学到不少。


经济法教研室的各位老师,冯果教授,宁立志教授,孙晋教授,张荣芳教授,喻术红教授,在研究生期间,已经领略到各位老师的风采,而能够回到珞珈山读博,与各位老师相逢,真是奇妙的缘分。无论是论文开题,还是预答辩,都给我提出了非常宝贵的建议,使得论文的论证与思路都更为完善。各位老师为人为学的风范,定将指引我前行。林百灵老师,我本科时的班导,一直为我们在武汉的同学创造聚会的机会,感谢有您。经济法教研室的另一些师兄师姐,也给我很多帮助,李安安,王博,罗勇,班小辉,杨复卫,王德夫,袁康,等等。同年级的伙伴,鲍雨,刘闻,谢贵春,张东昌,唐骜,张栋,杨丰菀,曾青未,刘庆,李明,我们是一起奋斗过的兄弟姐妹。还有一直以来关心我的朋友们,程骞,李张威,张正,李明,姜晓,张吉成,吴伟,高蔚,胡邵峰,高一飞,王娅,任俊铭,张培。还有我的父母,你们无私的付出与支持,是我前行的动力和支柱,以及我的家人,来自你们的关心和爱,给我不少温暖。

最后,特别感激我的妻子,欧新菊女士,向你表达我深深的爱恋与敬意。自成都结缘至今,已是五载有余。一直住在局促的单间,许下的众多诺言也实现寥寥。读博以来,忙于自己的事情,常常不能分担家务。特别是博士论文写作以来,更是几乎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只是中午和晚上回寝室吃饭。你每天要在白天带着儿子出去玩,还得惦记着买菜、回家做饭,生怕耽误了什么事情。其中的艰辛我是再能体会不过了,尽管我并不擅于表达,疏于嘘寒问暖。正是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可以放心去做,也激励着我做得更好。那句“男人改造世界女人改造男人世界观”的玩笑话的确透露了不少真理。自与你结缘以来,自己也改变了不少,开始意识到过去的自己过于执着并沉溺于自我的世界,也开始体悟到我这个自以为认得几个字的狂妄书生在生活当中还有好多东西要去学习。如果过去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那么自此以后,希望能够坦白从宽,接受改造。爱子思齐,在我读博期间呱呱坠地,让我为马条在《收获》一歌里所唱出的激动的喜悦所感动,“起心动念间,万世轮回中,天赐神驹,一骑绝尘。”转念间,你已满两岁,说话越来越多了,开始和爸爸妈妈对话了。期间有因为你的调皮捣蛋而倍感苦恼以致失去耐心,而更多的,是你带来了很多惊喜与欢乐,让我一扫满身的疲惫,带着你看画书,玩玩具,和你一起成长。小朋友,你一天天长大,希望你能见贤思齐,幸福而快乐。将这篇博士论文献给你和妈妈,尽管它并不能令我满意,但里面也有你们无私的付出与期待。

活的明白,无论工作还是生活,这是自己对未来的期待。

是为后记。

 

聂淼

2017年夏于珞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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