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宏||作家巴漠访谈录


       巴漠,本名王保卫,男,陕西富平人,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陕西省作协会员,《中国小康》杂志特约撰稿人,《富平人》文化顾问。长期笔耕不辍,发表经济和党建方面论文近百篇,出版作品一百三十万字。自幼即喜欢读书和写作,上学期间,曾获初中、高中校县作文竞赛优胜奖,担任 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太阳风文学社社长,获西安市影评二等奖,多次获得校系征文比赛优秀奖,常在校报发表诗歌、散文。,,、散文。富平县委工作期间,研究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理论,常有论文发表,多次荣获论文比赛优胜奖。著有诗文集《驼铃声声》,文论集《跋涉集》,散文随笔常见诸省市报端,发表短篇小说《清洁》、《伯父》、《理发》、《一抹红丝巾》等,散文《斩城依依》、《千年柿树觅封候》、《无语凝石秀》等。近年创作长篇小说《火山口》(中国文联出版社付印发行,陕西传媒网连载)丶《黑石村往事》(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小说《白马道》获中华文学星光大道、“今古传奇”第二届全国优秀小说奖。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通过微信朋友圈推荐,我认识巴漠。通过《黑石村往事》,我见识巴漠。通过面对面交谈,我感知巴漠。而这些于巴漠本人,也许还隔着弱水三千。真实的巴漠是谁?也许,唯由巴漠看见巴漠,才最靠近真实的巴漠。在这个世道自流,有人恨不能瓢瓢舀喝的大数据时代,以数量论占有,以占有盖质量,数量也许惊人,质量却可能枉自下流。也因此,能持一瓢者尤显珍贵,能饮一瓢者方见性能。

  

三十巴漠:经历魔幻生活,然后说现实

  

       十月初,。秋日阳光透过窗玻璃射亮了屋内,一地真金白银的亮堂。阅览室是一个单位里最静最闲最优待的地方,书、字画、笔墨纸砚、大桌台……像是构成了一个世界,又像是替代了一个世界。

  

       当日,巴漠收到来自陕西日报社的作家方英文题写给他的“郡守兰台”。他将信件铺在大桌台上,阳光与笔墨,有朋自远方来,应该就指这样的喜悦吧。

  

       今年44岁的巴漠,1991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如果将4年的中文系培育比做他的正教,随后6年的“牢狱”体验则是他的“邪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与真切魔幻近距离的机会,巴漠的幸运来自,他是被选中的人。

  

       真正的魔幻是什么?它不是好莱坞重金堆砌的剧景,也不是评论家的一嘴词汇,更不是屏幕上五麻六道的声光电组合。就像真正的哀愁绝非泪水能够表达,真正的快乐却无法向另一人诉说。巴漠看见的魔幻是什么?是高墙内的人,他们一堆是被锁住的囚犯,另一堆是锁人的狱警。他们都是人,。一个人一旦最大限度接近自由,魔性即生。最暗的地方往往茂密着最分明的人性,最没有自由的地方,越能有机会领略自由的超具象。

  

       有评论说,莫言是魔幻派作家。如果莫言发话,他会说,请回到现实吧。现实是最具力度的,也是讨人厌的,所以胆怯逃避的人,爱以魔幻戏说现实。现实迎面走过来,有多少人敢笑着主动打招呼:现实,你好!

  

       之后,。生活一步步选择他,也一步步推动他。他心里的魔杖是文学,眼里的魔幻则是现实。第一本长篇小说《火山口》写完后,巴漠平静得想不到去告诉更多人。今年巴漠又出第二本长篇小说《黑石村往事》。

  

       莫言曾说应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而巴漠说他只想写完要写的,这是巴漠的一种捍卫。

  

四十巴漠:持有人性文化,然后说人。

  

       巴漠的《黑石村往事》适合拍电影或电视。他的小说跌宕起伏,巴漠好似把书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推到你面前说:你看,这些人。他的文字很剧本,导演们若遇上这本书,剧本上能省事。这些都来源于巴漠本人的凝炼度和透视性。

  

       一个好作家,如果扑面而来很人味,就是更好。若先来的是书味,就多少有点患消化不良:一是写者自己不消化;二惹读者不消化。文化很好,但现今许多文化已被陷害被板结,是由于没消化的成份太多吧!生生弄坏了大家的肠胃。

  

       和巴漠聊文化的事儿,他朝后倒向椅背,笑笑说:呀,这话得说远说大。巴漠朋友很多,说到巴漠的特点,朋友们众口一词会说,这人怪得很,什么事放他嘴里一说,就特别了。哲学、、字画、古董,你跟他去聊,一下就明白了。听说我要采访巴漠,有人专门在微信里留言,快去快去,这个人很有意思呢!

  

       巴漠说文化,他不说平常跟朋友们聊的玩的各类文化事儿。他只说,咱们不妨先说说人性的文化,然后再说说人,这就是我理解的文化。

  

       巴漠爱交友,他喜欢和能帮助人的人交往。他认为,一个人若能给别人提供帮助,说明这个人懂得人性,愿意交付心灵。就算提供的是有形帮助,背后支撑的也依然是无形的慈悲心。巴漠认同善者无敌。他说这个善,不是简单的判断,也不是通俗的从流,而是彻看人性后的博大宽展。若据此再交人,便会因少了烦扰与局限而彼此身心通泰。

  

        巴漠的人场,其实就是他没有轻易提及的文化场。

  

五十巴漠:能够爆发自我,然后说天命

  

       如果说最深的爱,谁拼得过黛玉?如果说最痴的自我,谁比得过宝玉?他们一个是前世仙草,一个是前世使者,今生不过围绕天命,一个报一个应,这情份根本不需要世人再送结果。《红楼梦》的重头精彩不在于前世今生的魔幻,不是任何具体细节的无懈可击。而是,他们那些立体的自我,他们那些果决的宿命。

  

       经典击中人心,不过是因为在经典里有人看到自己的心。如果一个人愿意爆发自己的心,他就知了天命,知道自己已被安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一瓢就是知遇而安的好命。

  

       巴漠说,希望自己到五十岁后,能写一本爆发性的书,爆发自己。他这样说,听的人觉得振动,一种喜悦不必说的振动。巴漠是业余作家,每日朝九晚五。如大多数中年人一般,他必上老下小俗事裹身。可他在这一刻,轻松畅意聊着《十月》、《收获》、《小说选刊》……好像这些很多人已不知道的好东西,仍然大面积存在。果然,文学就是文学,文学就是可爱,它的魔力无法替代。

  

       读书,手写笔记,巴漠的读书笔记本不知有多少。他用电脑写作,也用手书。阅读不是坚持而是习惯,若每天不读书,心里会觉得不痛快。聊到退休,大家不约而同说,那时候就可以有大把时间读书了,我们做个专业读书人多好啊。

  

        一个人若能清晰自己的天命,这算是尘世里最大的赏赐与福份吧!

  

  ★巴漠答问★

  

        问:什么是极好的诗呢?

  

       答:好诗很多,极好的诗不多。极好的诗在我看来,应该具备大格局。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你怎么说?没法说,它就是那么好那么大格局。余秀华写“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也好,读了不会即刻忘。可是它很具体很小,吸住了眼球可是离吸心还差很多。

  

        问:在收藏方面,具体爱好什么呢?

  

       答:我喜欢民间玩意,特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类的。说收藏其实谈不上,就是注意,自己记下来,再告诉别人。我在书里也写进这些东西,就是觉得乡土的东西不该慢慢消失。现在一些乡村在整村整村地消失,想想曾经在那里红红火火生活过的人,我替他们闷。

  

        问:最近在读什么书?

  

       答:我喜欢把那些经典的书拿出来反复读,有些书已经读十几遍了。外国作家的书读得比较多,中国近现代的少。

  

        问:如果再有选择,还会做什么?

  

        答:还是做个读书人。

  

  ★采访后记★

  

       巴漠很阳光,是那种中年男人不多露的从心而发的阳光感。也许是因为我们聊到“一瓢”的乐趣,也许他在长篇完结后心灵有所释放。总之,巴漠的坦诚和开放使巴漠独具个人魅力。我相信,我由巴漠看到了部分真实的巴漠!

  

       采访结束时,巴漠说起晚上要比赛的中国男篮,他脸上突然放出一种光。那一刻,他不是作家巴漠,也不是中年上班族巴漠,他像把自己空投进大学校园。我们好像正站在教室外或饭堂边,大家兴高采烈评议着:去哪儿看?谁要看?走,一起去看!

  

        有人一辈子都能保有这样的年少情怀,这又是天命,简直福份。

  

       最后我们说再会时,窗外阳光渐失,。我想起一句话:所有的智者,都该当朋友!

  

         王之宏:陕西日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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