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观察 | 张晶:卡耐基梅隆大学联合培养 心路感悟

关于我一个学工业设计的，为什么会在心理系进行博士培养，这个原因比较复杂。

首先，就工业设计本专业来说，上升到博士研究级别时，大多数的研究工作不再是单纯的去以“设计”为主了，在科学研究角度下的“设计”，是一个涉及广泛且复杂的论题。

无论是设计范畴内的科学性评价、设计学理论，还是设计中用户行为与人机交互等相关问题研究，都需要多学科综合交叉作为研究背景。

例如，做产品设计需要考虑造型语言、认知负荷、操作易用性、出错机理、生理绩效、美学评价等等；做用户体验的需要考量用户行为、用户操作特性、用户心理学、主观绩效等等；做用户界面设计则需要研究数据结构、信息架构、信息层级、图元关系等等。

很多在本科学习阶段的设计类问题，到了博士阶段就会从研究方法上升一个层面，变成科学性、针对性的研究课题。因此，基于博士方向选择，心理学中的认知心理学与我的博士研究相互交叉，同时，我的师兄也曾在CMU进行联合培养。

所以，我选择申请了CMU来继续我在认知心理学和设计学上的交叉研究。

美国卡耐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简称CMU，在2018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其计算机与信息系统学排名世界第3。截至2017年卡耐基梅隆大学共培养出了12个图灵奖，20个诺贝尔奖，9个奥斯卡，114个艾米奖，44个托尼奖。

夸了这么多，值得一提的是，在普林斯顿评论（Princeton Review）每年“学生累得像狗的大学排名”中，从来高居前几位，与加州理工学院、麻省理工学院、芝加哥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同为美国乃至全世界训练最为残酷的大学。

举个例子，我的舍友是CMU最强的计算机系的，她平均每天晚上2点才从学校回家休息，一周无休，可见残酷。

我在参与的两门专业课时，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学习压力，每周大量的文献阅读和资料查阅，同时每堂课需要准备老师随时的Quiz小测试，整个一学期的中期需要准备课题相关的报告，以及在学期末完成一篇标准的综述文章。在文献参考的要求上也非常严格，例如近几年的研究进展陈述、对所选课题的分析与归纳等等。

教授们都是业内大牛，懂得非常全面，所以随随便便的糊弄是非常容易被看出来的，没有学生敢不认真。为此，我在学期开始时，有时甚至为了抓紧时间还在公交车上看过论文。

CMU地标：WALKING  TO THE SKY  

迈向苍穹 进无止尽

CMU坐落在匹兹堡，在这个美国中部城市我度过了愉快的一年半生活。

匹兹堡（Pittsburgh）位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西南部，在奥里格纳河与蒙隆梅海拉河汇合成俄亥俄河的河口，同时也是宾州仅次于费城的第二大城市。匹兹堡曾是美国著名的钢铁工业城市，有"世界钢都"之称，现已转型为以医疗、金融及高科技工业为主之都市。

文化艺术方面，匹兹堡有两所名牌大学：匹兹堡大学（University of Pittsburgh，US NEWS 最新排名第58位）和卡内基梅隆大学。除此之位，匹兹堡还拥有处于世界医学研究前沿的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UPMC、著名的现代派艺术家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美式橄榄球匹兹堡钢人队（Pittsburgh Steelers）、冰球匹兹堡企鹅队（Pittsburgh Penguins）等都是享誉世界。

CMU的心理系就是一整层楼

每年更新的师生简介和名单，方便大家相互认识。

我所在心理学实验室的主要方向为交互过程中人脑及记忆的研究，脑机制的记忆模式正是认知领域里对认知行为研究的最高层级，也是我的科研兴趣所在。

外导主要方向为记忆相关的认知机制研究，如SAC 模型、工作记忆结构理论等。外导所指导的认知记忆研究所是世界一流的实验室，对认知心理学、人机交互方向有着多年的研究经验，并在高水平期刊发表了许多相关的文章。

不得不承认的是，国外的科研水平的确很高，他们的研究都是有理论有系统的延伸，师从从三代以上的名师延续下来，遇到的每位6、70岁的老教授们都是哈佛、斯坦福、牛津等一流名校毕业的老博士，他们的导师更是学术历史上的专家，到他们这一代每位也是当代专家，有好多教授都是美国科学院院士，著名的ACT-R理论的创立者也在我们系。

之前提到，从实验方法和研究手段上来说，设计中认知理论相关研究分支的一些主观行为实验、生理测评实验都是相通的，因而心理系的很多研究方法和实验范式也非常适合工业设计博士去学习。

特别是在实验设计的严谨性、实验设计与操作、实验范式的选择、论文的选题与研究、数据分析与处理以及专业论文撰写方法，多种软件的掌握（例如R、Matlab等软件）的上，这里的每一位博士都熟练掌握各种编程、统计软件。这个过程里，需要准备的相关知识很多，也要学习相关软件，这些都是交叉学科的需要掌握的。

我和外导以及实验小伙伴的合影

Lab理会 边吃边聊

基于MRI技术的脑机制认知研究

CMU与PITT合作的脑成像相关研究

基于EEG技术的视觉认知机制研究

博士阶段的学习和本科以及硕士阶段都不同，需要建立一个比较完整、创新，但具有一定高度的理论研究出来，并通过相关领域的分析研究，加上多个领域的交叉学习，科学、严谨地来组建和展开论题。

这个过程里，会涉及很多客观的验证方法。以我的研究课题为例，我需要去做大量的心理学行为实验来验证我的假设。

这其中，涉及到研究背景、相关理论、实验设计与操作、实验范式的选择、论文的选题与研究、数据分析与处理等等，都有严格的要求和科学的方法，在这一年半的过程里，我做了5个实验，失败了3个，花了大量的时间一点点调整实验材料和实验范式，一点点学习数据的处理，外导曾经跟我说，她有个实验设计修改了5年才完成。

这个漫长又辛苦的过程里，我体会到了科研工作的辛苦和坚持，以及在科学问题上的坚韧，科学地提高了我的研究能力，我也非常佩服外导的严谨性。

在美国还有一个体验是这里的人际关系很平等自由，学生可以轻松地跟老师say No，老师有时候会邀请学生到家吃饭参加聚会，各种学校岗位的工作人员都特别热情礼貌，最特别的是，。

我在的那一年，刚好是川普从拉票到登上总统之位的动荡年，拉票的时候，、，而现场，反对的和支持的民众都是在自由的表达需求，是种特别有趣的现象。

当然，资本主义的平等自由也是有背后的缺陷的，这一点本文里不详细谈。只是单纯地从普通学生见到总统的概率上来说，很是容易。

奥巴马来CMU

NASA的返回舱来CMU

同时，每年开学都会有迎新会，会上各位导师介绍自己的新学生，同时介绍她／他的爱好，“我的学生喜欢运动／喜欢瑜伽”等等，谁家生了小宝宝也会抱来给大家认识一下，连谁家新养了只宠物狗也会介绍。

会后的交流会提供很多美食，让大家边聊边吃。话说，披萨这种在美国特别便宜又顶饱的食品真的很适合校园分享。

平时，也会有各种学生在家里召开各种聚会，大家举着酒杯随意聊天。博士毕业的时候，系里会准备丰富的美食在答辩场所旁边，通过答辩后还会在某个小酒吧为这个学生庆祝。

各种有吃有喝放松的交流会

学校里各种趣味布置

，学生在校园里受到的重视、福利也是蛮多的。我们系就会有每周的拼图游戏放在过道吧台上，大家闲暇时间来放松下，拼拼图、玩玩游戏等，这边并不推崇那种往死里磕的学习方式。

每次到了考试周，系里和校里都会给我们准备各种小礼物和放松活动，上图就是Baby Animal feeding（喂小动物）活动，从某个农场拖来的各种羊驼宝宝、矮马宝宝、羊宝宝等，再准备好奶瓶让学生们去喂，学生们的欢愉程度参考大型撸猫现场。

系里的拼图吧台

万圣节刻南瓜大赛

免费的期末考试加油零食杯

考试周的时候，各个学院会给大家免费发一些水杯、葡萄糖、能量棒等小零食，给大家加油鼓励，第一次收到的时候特别惊喜。

当然，这并不是说国内高校做得不够好。看待任何问题需要透过表面看本质，这里面最重要的原因来自与是美国大学的学费非常高昂，特别是私立大学，以CMU为例，本科生一年的学费大约4.6万刀（算上医保、生活费共约6至7万刀每年），而国内哪怕985或者211的学费也不过几千块。

所以贵的服务好也很正常，毕竟国内大学的学费低，学生数量多，平均下来每一个学生的福利自然很难做到面面聚到，这点也非常能理解。

出国留学的伙伴们有很大一部分都会在赶各种deadline度过，熬过了各种孤单加班的黑夜。

加上国外的Ph.D.学生们都很独立，不那么热爱无意义的社交，项目和论文大家也都是各做各的，需要讨论聚在一起讨论，自己平时的生活也会和工作两者区分开。

以我们Lab为例，有的人周末就会去骑车爬山，有的同学会宅在家里，有的同学会自己安排健身房一周几次运动，大家都相处的特别独立而美好。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跟自己相处，你会有很多时间去发现新的东西，例如打开YouTube学习、开发一切想学的东西。在美国，我就学会了用R studio 和Matlab 两个软件，业余爱好学会了美妆和调酒。

到今天，出国并不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再像我们小时候觉得那是有钱有背景的孩子才可以，国家公派留学基金委每年的公派名额非常多，只要你足够优秀，出国的机会还是比较多也很公平的。

在国外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上，也不会像过去所担心的不习惯，现在国际化发展迅速，中餐等各国美食遍地都是，有些店甚至比国内做的中餐还正宗。

在这个深厚学术积淀的地方，你会碰到越来越多比你优秀且努力的人，让你真实、直接地了解这个群体，也看到那些实力雄厚的高薪海龟们背后的各种辛苦，以CMU计算机系硕士毕业生为例，硕士毕业生的薪资甚至高达30万美元或者更高，但背后他们付出的各种熬夜也让你真实地了解付出才会有回报。

回想起来自己的申请之路，一路经历了广投简历、套瓷信时焦急等待，准备外导面试时的紧张，再到校审选拔、国家基金委选拔，最终实现了出国留学的梦想，回头看看，说实话也没有觉得多么了不起。

出国的一个重要感悟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你会发现，成长就是这样，一路奔驰向前，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优秀且能吃苦的人，你会发现自己依然不够优秀也不够努力，所以永远不要也不够格去骄傲自满，我们需要的是永远保持谦虚，有勇气去打破固有思维，接纳并能够理解各种可能。你会发现只有努力奋斗才是触及梦想的捷径，于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努力继续打怪升级。

最后，与大家共勉CMU的精神：

 WALKING TO THE SKY  迈向苍穹 进无止尽

（希望大家喜欢我的分享，谢谢！更多问题欢迎关注我的个人微博进行交流：crystal_张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