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始读故事

关于“文学”这玩意儿,用“爱好”这个词来形容它难免显得有些过分修饰的感觉,因为大家都读过,不论是朱自清先生的《背影》,老舍先生的《茶馆》,鲁迅先生的《少年闰土》《社戏》,还有那首张口就来的“床前明月光”。

我们都或多或少还能记得那些坐在窗前埋头苦读的少年的模样——朗朗书声穿过窗子,漫在朝阳里,让花坛里的万年青也抖擞起来。

如果忘记也没关系,那天的朝阳依然在如今的校园里发光,透进窗子,抚摸着每一张可爱的脸。

慢慢的,可爱的脸上多了几分俊朗和坚毅,我们加入各种各样的社团,结识越来越多的朋友。

每段光阴中都有一件值得纪念的事物,它可以是一首歌、一次晚会、一封情书、一支钢笔,或者,一本书。

夕阳每天都会降临,但它终究也会落下,那些所被我们铭记的纪念品,倒反过来纪念起我们的青春。

对于职场而言,用“风起云涌”和“诡谲多端”这两个词来描述实在不为过分。

那时候,我还很喜欢读鲁迅先生和韩寒,在“略论中国人的脸”文中圈圈点点,边圈边点,边点边画,边画边写,边写边骂;又在《毒》里尝试给那段没有符号的句子加标加点,企图让它变得更容易读懂一些。

在跟生活对线的过程中,我以为我是个装备略差的射手,后来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出装的辅助,再往后,感觉自己当个推塔的超级兵也不错,最终,我看清了,我是个拿着长剑只会戳戳戳的小小兵。

或者当个小小兵也不错,小小兵不需要背负梦想的沉重。

悸动随着7.20大雨退散,我也啃完了最后几本书。

书里的情节永远热血,但当它合起来的那一刻,它便只是一本书了:没有风花雪月,没有一见钟情,没有长相厮守,没有造势成王。

当我察觉到兜里的钱只够果腹时,我便又怀念起那段“床前明月光”的日子,最起码不用纠结点外卖时用那张券比较划算。

笔名很土,远没有“冰心”来的温婉,也没有“茅盾”来的有逼格,土不拉几的笔名来自土不拉几的人,写着土不拉几的文字,就连书名都让人感觉奇奇怪怪。

书里的情节总是那样夺人眼球,各色各样的人有各式各样的生活,却又因为某种机缘巧合串联在一起。

他们的生活变成文字写在书里,我在书里读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曾一度怀疑书里的文章是不是编来的,怎么就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让一个开酒馆写书唱歌的大冰碰上呢?直到我看见某篇文中出现了一个名字——“赵雷”。

我看到很多人走出那本书,他们走了出来,我便走了进去:

西藏的大姐姐妮可,玩儿鲨鱼的丫头小芸豆,烧烤店的老兵,茶者老板成子和他的爱人豆豆……仿佛就在我眼前,围着小屋的茶几谈天说地,哈啤酒,喝豆奶,后边还有一位不知名歌手唱着《阿刁》。

我伪装成一个文艺青年,开始读故事、玩吉他、追求新奇事物,攥着梦想边和生活对线边骂娘。

因此,书是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哪怕这个人是装的。

如果一篇文章非要有结尾才算是文章的话,那我会为它写上一个完美的结局;如果梦想必须要为生活让步的话,那我会放下吉他和钢笔,用练琴写作的时间做报表和PPT。

但我是个读故事的人,而光读不写总归不能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光写不结尾更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我读到很多人,很多人发生很多故事,或喜或悲,迥异不同。但他们都有梦想:

静静在路上的成子、疯狂在路上的小芸豆、攒钱在路上的妮可、边唱边在路上的阿明……

谁不是个只会戳戳戳的小小兵,谁的小小兵只会戳戳戳呢?

梦想怎么会死去呢?他就活在我们写下的文字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