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伴平生】总有一些情绪回荡的三月(附王腊忠访谈录)

王腊忠,湖南汉寿人。常德市第一中医院口腔科主任、主任医师,湖南中医药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在省级以上专业杂志发表论文30多篇,主编专著《口腔学》。爱好写作,大学期间担任过衡阳医学院校刊《花药春溪》编辑,1991年参加全国青年散文大奖赛获过三等奖,在《散文诗》《常德晚报》《常德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过多篇文章。现任常德散文家协会副主席,《桃源诗刊》执行主编。

 

一:元宵节后

 

元宵节的焰火划向夜

漫天鱼龙舞

璀璨绚烂抑或空余泪痕

失去的都是你我的曾经

那些爱的缠绵相思那些恨得咬牙切齿

明天起

旷野萌动山水起伏

积雪消融桃梅换盏

迎春花开兰花草盛

只做有正常思绪的我

继续晨跑静心上班

话少说事多做

黄昏后伴着夕阳彩灯散步

守着书房写点喜欢的文字

谁坐拥万年江山

谁又将升官高就

谁发横财中

谁过着二胎的幸福生活

自然有谁会琢磨

我只需放下感慨

依然逍遥与世无争

耳鬓常常萦绕天籁般的音符

每一天都起舞

 

 

 

二:合欢树

 

每一颗树每一朵花都是诗

那个夏天你的娇艳迷离如盖紧紧相合

让我唏嘘情不自禁便慢了脚步

时而不时会有遐想和无厘头思绪

昨晚半梦半醒里又一次回忆

惊鸿一瞥红黄演绎飞絮飘舞

相思树广玉兰深山含笑

脑海中闪过一百种花树的名字 

 

原欲驰骋红豆种满山坡

醒来后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走在上班必经的小巷

兰花已开暗香浮动

豁然顿悟一直冥思苦想的原来是合欢树

应该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百度一下原来你全身都是宝

和心志安五脏提烤胶制家具

名副其实的合欢树

腊梅芳华已逝茶花凋谢零落

樱花衔来春天桃花朵朵

三色堇羽衣甘蓝麦冬吉祥草

最中意的当然是你

暮色四合欢乐无忧

夏日流火秋天丰盈

 

 

 

三:我时时听见灵魂与身体迸裂的撞击声

 

这个春节的前后不太平

情人节那天的乌龙戏好歹已经结束

沉重的岁月飘浮不定的思绪

就算春帷已揭跫音齐奏

就算绿意葱茏的盎然生机也泛不起微波

只听见灵魂与身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半月不养发两鬓就蹭出银丝

喝下不到二两酒就头晕目眩思维停滞

一个夜晚的冷热不调

便感冒发烧吞咽疼痛

牙齿不知不觉中会咬伤嘴唇和舌头

手指上的湿疹从来没有痊愈

不时提醒着我是否应该放弃这份工作

就像高山街的樱花衔来了满城的芳华

却因七十多年前的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让我想说爱也无可奈何

最苍茫的景致最深邃的回忆

终归要冲出这颓废的漩涡

春天理应是矻矻地耕耘

红豆种满山坡秋日硕果丰盈

是骐骥便要飞入草原深处

开垦为了

不仅仅咀嚼秋天被无数次䑛过的萧萧黄叶

或者什么也不说

就做一粒低到尘埃压进泥土的种子

随万物复苏冲破黑暗封锁

迸裂恐惧伤感和不平

破土而出

 

 

 

四:春夜的漂泊

 

暮色四合

春雷滚滚

神魂游移

我依旧

在这春夜里漂泊

有谁能懂

这春夜的无奈

酸涩

甚至我瞬间的头疼欲裂

踏不出红尘万丈

坚守着无法成真的梦想

挣扎着磕磕碰碰

继续在春夜里漂泊

也许

残缺便是完美

也许

孤独便是幸运

也许

飘泊便是自由的王国

 

 

 

五:家乡的早晨

 

春雷不时在暗夜翻滚

雨点窗外淅沥不停

蛙声阁阁虫儿啁啾

早早便被鸟鸣声唤醒

满野油菜花黄菜园青青

怎能不爱家乡的早晨

撑一把雨伞

套一双长靴

就这样随意穿行

绿野仙踪意乱情迷

大蒜莴笋菜苔都熟了

伸手便是一竹篮子

雨珠儿扒在上面忽闪着大眼睛

心儿倏忽间酥软如饮甘霖

如何能不爱家乡的早晨

 

 

 

六:

 

翻开日记本

看到我大学时写的一篇通讯稿

记忆便纷至沓来

那是表彰我们的赵刚军班长义务家教的事迹

曾经的我们每临3.5便热血沸腾

演绎成了那渐逝渐远的青春

弄丢了再也无法找寻

我举双手赞成

必须有脊梁把民族担当

必须有无数螺丝钉在时代中熠熠闪光

捧一掬笑容永驻春天

弹串串音符仄进诗意

让缕缕阳光倾进心灵

把无私情怀播种广袤大地

世间有太多温暖缺乏的荒原

 

 

 

七:惊蜇

 

春雷绽开沉重的岁月

煦风吹暖平静的心湖

陶渊明诗曰:

“促春遘(gòu)时雨,

始雷发东隅,

众蛰各潜骇,

草木纵横舒”

大地回春繁花盛

万物复苏向苍穹

最喜雨亦歇

四处觅清新

熟悉乡间路

花香满小径

心花怒放走走停停

惊蜇日满豪情

从此后

不怨天尤人

不小肚鸡肠

不自作多情

豁达人生

 

 

 

《让美丽人生从“齿”开始——王腊忠访谈录》

■常德晚报记者 刘凌/ 徐志雄/

 

王腊忠,常德市第一中医院口腔科主任、主任医师、湖南中医药大学兼职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省口腔医学会理事、市口腔医学会副主任委员、市口腔医学专家质控组副组长。2006年入选《常德名医》,2007年入选《共和国骄子》,2008年成为省首批评标专家,常德市“十百千”人才。曾在西安第四军医大学专修颌面外科,在省级以上专业杂志发表论文30多篇,主编专著《口腔学》。擅长牙体牙髓病的治疗,精通面瘫、三叉神经痛、口腔粘膜纤维化以及各种口腔颌面部良恶性肿瘤的根治术。

星期一的上午,常德市第一中医院门庭若市,王腊忠的口腔科也热闹得很。整洁敞亮的治疗室里,一溜10台口腔综合治疗机都没有闲着,都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埋头忙碌。

想攀谈几句,坐在治疗机前的王腊忠一直不得空,找他的病人似乎格外多。我耐心地等到12点下班,他摘下口罩松了口气,露出微笑。“我自己都不清楚看了多少个病人。”“17个。”我告诉他。

在做好手头的每一件事之外,对于经过的一切,王腊忠似乎很少回头。从医20多年,种种体悟在心底回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说起来,这些年好像就是做工作,学业务,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当我仔细浏览他的履历,其实又不简单。1998年,成功将口腔外科手术引入常规治疗项目;2009年,40岁晋升正高,打破医院历史记录……

每天按时地坐班,还要应付随时发生的急诊,这样的日子看似有些枯燥,但王腊忠总能找到调剂生活的方式,有空就刷刷微博、记记日记、写写文章,最近又迷上了骑行健身。专精于业务,也懂得如何丰富自己的生命。“最近,玩微博太狠了,手机的流量都用完了。”他呵呵一笑。言谈之间,不易深入内心,而在每天刷新的微博里,却能清楚的感知他的悲悯、彷徨、愤怒、欣喜……

觉得自己是怎样的人?我抛出这样的问题。“一个有丰富阅历的人,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一个平凡而朴实的人,一个纯粹多愁善感的人。”他如此自述。40多岁的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他醉心于自己所处的领域,目光聚焦,可脚下的路,却好像愈发宽阔起来。

第一条:“总感觉人在独处时,会更加清醒地认识到那个真实的自我,多少隐忍的伤楚只有在这里面透射出来。或许自身对这人间烟火见识得太少,历练得也太少,总会让一些主观色彩驾驭自己,掩盖不住自己的锋芒,唯有自己被这个社会给容纳与磨合时,也许才会收敛自己的锐气。”

1991年,王腊忠走出衡阳医学院大门,赶赴常德市第一中医院口腔科报到。23岁的青年,作为医院第一个由正规口腔专业毕业的医生,满腹才学,却又棱角分明。

当时,中医院的口腔科已经有38年的历史了。由于承袭多年的传统医术,口腔科基本上就是从事牙科中的拔、镶、补,将这些技能练得炉火纯青的医生们,根本没把这个毫无临床经验的小子放在眼里。甚至有一段时间,王腊忠因为没有什么病源,几乎被“炒鱿鱼”。传统技术他不拔尖,而新的技术因设备条件受限根本无用武之地,王腊忠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中。

“做这份事,你就要对得起这碗饭!”在短暂的彷徨之后,想起母亲质朴的叮嘱,王腊忠开始沉下心来经营自己的业务素质。收敛锋芒,面带微笑虚心求教,一招一式学前辈、同行们扎实的功底。在此之外,他几乎成了科室里最勤勉的医生,凡是口腔医学新著,他是逢出必买,逢买必读。学过了还不算,他还凭着坚实的理论基础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撰写论文,进行学术研究。6年的潜心提升,厚积薄发。1997年,参加全国中青年口腔医师学术研讨会,论文在大会上宣读。1998年被选送到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学院进修,同时被《美国中华医学与管理》杂志聘为特约编辑。

一位70多岁脑中风的老娭毑,因为半月粒米未进,当地就医束手无策,家属找到王腊忠,要求拔牙解决。老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他直言相告,这样的状况不能拔牙。但他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原来可怜的娭毑下颌关节已经脱位,不能表达也无人发现,王腊忠手脚麻利,5分钟复位,皆大欢喜。“看来医生有用,做一个负责、仔细、知识全面、考虑周全的医生更有用!”

第三条:“做医生三忌:无术,冷漠,道德沦丧!”

一个曾经亏损的科室,月门诊量从原来的500多人跃升到2000人左右,科室收入翻了三番,问他骄人的成绩哪里来,王腊忠只是微微一笑。

从简易的传统牙医治疗到现代化的口腔科室,10年间科室发生了脱胎换骨式的飞跃。引进设备、人才,发展成为一个集口腔内科、外科修复与正畸为一体的功能齐全的口腔综合科室“口腔科的所有项目,我们都能开展。”王腊忠挺自豪。

作为湖南中医药大学的兼职教授,王腊忠站过讲台,作为科室主任,他也带过徒弟。而对这些学生徒弟,他最希望传递给他们的,还不仅仅是专业素养。“医术,这个术主要就是技巧,沟通技巧,对病人的态度要好,”王腊忠举了个例子,灼口综合症这种病目前一般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很难根治。“这种病有50%是心理作用,我们医生对待这种患者不能直接说没办法治。而是要认真接待、聆听,告诉病人需要用药长期调理,还心理暗示病人。这样病人就有了信心,好得自然就快。”

这么多年,也见惯了生生死死,但对于每一个生命,他都竭尽所能。2006年春节,回汉寿县酉港镇过年的王腊忠,正和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年饭,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医院急诊室通知:鼎城区蒿子港镇的一位村民不小心从三楼坠下,颌骨体部骨折,急需抢救。王腊忠二话没说,当即告别亲人,连夜从100多公里外的酉港镇赶回医院。

“工地上钢筋穿颅而过的急诊病人,命悬一线,各科大会诊大讨论,准备手术,希望奇迹产生!”今年921日的微博,他为病人祈祷。“作为医生的我们却无回天之力,虽然见过了无数生命在风中摇曳,但我们的悲痛依然无与伦比,实在太惨了,真不知道她的父母该怎样面对。”去年11月,16岁少年无证驾驶宝马车撞死一位22岁的女孩,参与抢救的王腊忠在事后发出这样一条微博。“医生就是要把病人放在第一位,尊重生命,热爱生命。”王腊忠坦言。

第二条:“任何手术都不能小视,哪怕是得心应手的手术,因为任何意外都随时可能发生!吃一堑长一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1998年,站稳脚跟的王腊忠作为主力军,在院方的支持下开始着手引进新设备和新技术项目,筹备现代化口腔医疗的雏形。就是这一年,他为一位44岁的男性患者进行了上颌骨囊肿摘除根治术,正是这例复杂手术的成功开展,顺利地将口腔外科手术引入常规医疗项目,改变了大家普遍认为“中医院内牙医不做手术”的观念。

近些年,由于交通意外频发,医院120急救中心经常收治一些颌骨骨折患者。传统的保守治疗一般是颌间结扎,患者往往一个月都不能张口,只能用流质食物维持生命,而且这种方法复位精确率低,经常因为错位造成咬合错乱,甚至面部畸形,给患者留下终身遗憾。1999年以来,王腊忠每年都要做20例左右的坚强内固定颌骨手术,复位率达到了100%2002年的一个深夜,鼎城区周家店镇一位36岁的男性因为车祸导致多发性下颌骨折。从被窝里被喊起来的王腊忠抖擞精神,紧急为患者手术,他在隐蔽位置切口,巧妙地把5块钛板放置固定。术后,患者恢复得很好,没有影响美观和咀嚼功能。

对每一个病人都分外认真,让王腊忠的治愈率达到了95%,从无一例医疗事故与纠纷。2004年,医术精湛的他成为常德市第一中医院口腔科主任。